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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无晴(74)

衣衫片刻褪尽,肌肤熨贴之时,她不禁颤抖。随他的亲吻和抚触,她微凉的肌肤渐渐发热,引动前所未有的焦灼。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声震耳,竟将雷声都掩去了。周遭所有,似乎都陷入了一片混沌。唯一清晰的,只有他:那似要将她揉碎的力道,那微微灼烫的气息,那无法自抑的轻喘与低呻……

待两人楔合之时,比起痛楚,更让她难耐的是羞耻和屈rǔ。她紧咬着嘴唇,咽下呼喊,却止不住地掉眼泪。她这才知道,自己终究是个女子。卓绝武艺,此刻全无用处。心机智谋,不过付与枉然。若非是他,她绝不能容忍其他男子待她如此。

她的腰肢一软,连一丝力气都使不上了,只由他进退冲撞。她攀着他的肩膀,微微踮起了脚尖,只怕这暴雨狂风般的激荡,会让自己跌入可怖的深渊……

情潮如浪,覆灭清醒。他回神之时,已在c黄榻之上。身下,她喘息低弱,惹他心悸。他细细看着她,只见她的身上满是深浅不一的淤痕,衬着那如雪的肌肤,愈发令人惊心。她微侧着头,紧闭着双眼,轻颤的长睫上,还沾着泪。

一时之间,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竟对她做了这无耻之事。他颤抖着,伸手抚上她的脸庞,她的鬓发早已被泪水浸湿,在他掌心引出一丝微凉。

她慢慢转过头来,睁眼看着他。眼神之中,是惶恐、是畏怯、是无助,柔弱得叫人心疼。他说不出话来,只是静静看着她。这时,她却伸出手来,搂上了他的脖子,揽他贴近。耳畔,她的声音温柔,又带着些许幽怨,道:“对不起……”

那一刻,他竟不知自己是喜是悲。复苏的清醒,旋即被这一声歉意吞没。他吻上她的肩膀,任由自己的孟浪一路绵延。她强压的呻/吟,撩着他的心弦。

当他再次挺入,两人皆是一声长叹,似苦又甜。于她,这是身心交付的灼热充实。于他,这是神魂相与的温暖醉心。到了此刻,再无需歉疚、再不言憎怨。这并非偿还,亦非索债,不过遵循本心,不过顺应愉悦。只这一夕,忘却前尘,唯情唯欲……

……

第二日近晌午时,雨稍稍小了,雷声也隐去无踪。

叶蘅醒来时,头脑微微有些昏沉。他甚少睡迟,如今这略长的休息,反倒让他不适应起来。他侧头,看了看枕边。殷怡晴弓着身子,背对着他,似乎还在酣睡。昨日睡得凌乱,被褥也未曾好好盖上,她的后背全然袒露,一道伤痕赫然在目。

他当然记得这一道伤。他亲手将这伤口fèng上,又看护了她四天四夜,方才将她从鬼门关里拽了回来。他从不想伤害她,更愿意不惜一切护她周全,可为何,他竟……一想到这里,他皱起了眉来,心上顿生百感交集。

他打住思绪,轻俏地坐起身来,替她盖好被子。正要下c黄之时,一双手臂从背后环上了他的腰,殷怡晴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慵懒,低喃着问道:“去哪儿?”

叶蘅略微思忖,低低应她一句:“砍柴。”

“别去了……”说话之时,殷怡晴愈发贴近了一些,下巴轻轻枕上了他的肩膀,“那客栈不是说要修么……再说了,我留下的那张银票,够他们几个月的开销了。”

叶蘅沉默着,并不应答。

殷怡晴叹了一声,撒娇般道:“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叶蘅无话,却任由她拉着躺下。殷怡晴搂着他腰,头枕上他的胸膛,静听着他的心跳。窗外雨声泠泠,和着他心跳的节奏,让她心底一片安宁。她含着笑,稍稍抬了头,正要同他说话时,却看到了他身上斑驳的疤痕。

她抬手,轻抚上那些旧伤,心疼地说不出话来。

这般抚触,让他有些尴尬,说来好笑,到了这一刻,他竟羞窘起来。他抓住她的手,扣在掌中,道:“别动。”

这般举动,让殷怡晴轻笑出声,她半支起身来,望着他道:“怎么,你动可以,我就不许?”

他也不知怎么回答她才好,正思虑之时,她俯低身子,吻上了他的嘴唇。他一惊,不防她出手反擒,将他的手压在了c黄头。

她噙着一抹得逞的坏笑,道:“礼尚往来。”

他听得此话,心里半是好笑半是无奈,不由地唇角轻扬。

殷怡晴见了这抹笑意,骤生惶然,只恐它稍纵即逝。她蹙眉,重重吻了下去,似要将那笑容封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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