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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数当年下山我遇见的骗子(67)

作者: 降妖督者 阅读记录

作者有话要说:撒泼打滚要读者

☆、第 34 章

等,等不来的人,等,不该等的人,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在他未来之前,在我未死之前,我不知他不会来,也不知他不该等。

央姑娘告诉我,她确信他会来。

我没有告诉她,地衣子师叔回过来的信中,根本不记得她的存在。

姻城已步入七月,粉白色的合欢花终究熬不过天时,天时大抵是世上最无情也最有情的东西,多少人败给天时,多少人又借势而起,这才是“天地不仁”的真正含义吧。

近日里来,茶馆里的人总不见得坐满,但我知不是我故事的问题,毕竟我常见着早来的客人向旁的客人打听着未赶上的环节。三五人堆在一起,听着一个人讲,过不久再来一个知晓的人,可两人的记忆总归出些差错,一时争辩起来谁记得对时,我总不好意思告诉他们,谁说的都有些歪曲。

人的记忆是会出错的,这少不得。

我不知我的记忆出了多大的差错,就连没到一个地方,我讲得或许都不太一样,不过没关系,反正故事里的人早化成了一段故事,又不会碍着我编排他们的事迹。

我估摸着历史上所有的史学家大概都有这样的一种心绪,才能发现编撰史书的乐趣,你若不喜欢这个历史人物,便多往他的坏事方面打探,往后若有旁人问起,你便有理有据——这也是我遍寻名山大川、走访家乡人物才还原出来的最最准确的版本,绝对没有将自己的主观臆断夹杂进他的生平。你这么说,大家便信以为真,纷纷采用你的撰述来作为那段历史的真相,你的小心思,便真真正正成为了历史。

这也是史书,只不过是不完整的史书罢了。

你说的也是真话,只不过没有说全罢了。

所以故事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它能引来我想见的人,便已达成了我说这段故事的目的。

说书的时候,门外偶尔会经过央姑娘的八十一人豪华仪仗队,一眼看上去,抬轿的都是光鲜亮丽的公子哥,只有陈烈穿着一身红衣在前面吼,吼的内容千篇一律,大部分时候都是脏话,偶尔还会夹杂着祖宗一类,被骂的公子哥跟鹌鹑一样畏畏缩缩,最怕的一句话大概是,“若是轿子再晃一下,你们全部给我滚蛋!”

掌柜说,他们不是怕骂,也不是害怕陈烈,他们是担心自己真在陈烈的一片恼火下,没了抬轿子的资格。

我有些无话可说,央姑娘这一辈子可算是做人做到了巅峰,就算她长得年轻,那也是四五十岁的老女人了,活到这把年纪还能让整个城里的年轻小哥们争先恐后地为她做轿夫,可要不是那日见了一面,我只不定得猜这怕是个蛊惑人心的妖精,道行还得似海深。

掌柜笑的温柔,只让我不要把这话说到外面,不然怕是会犯姻城的众怒。

他告诉我,这一帮子公子哥哪怕是做轿夫,都视为无上荣耀,毕竟轿夫的标准其实很高,你不仅得有力气,还得有副好相貌,等真到了七月七之时,这些人马还得上妆,务必使自己更好看一些。抬轿露脸,若是当日起了痘,还有换下来的危险。

真正惨的可是后面的随行,随行五百人,无论男女,全部戴着女儿节的面具,训练量并不比仪仗队的少,可是连在央姑娘面前露脸的资格都没有。

我无比怀疑这央姑娘莫不是某个□□总坛的头头,底下这分明是一群无脑教众嘛。

掌柜笑而不语,又恢复成了那副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说的糟心长辈样子。

姻城的热闹,不止在姻城。除了姻城本地的人,街上那些口音、装束都不太一样的人明显也多了起来。

陈烈闲下来找我询问近来故事发展时,告诉家里来个位奇怪的客人。

那客人脸上只露出一只眼来,剩余的地方严严实实地扣着面具,面具在脸颊山的花纹似虎非虎,嘴边的部分像是面具不够用,所以又找了铁匠熔铸而成的一般,虽然花纹也算流畅,但到底有些违和。

客人身量高,但是体型极瘦。姻城的夏季炎热的过分,客人也总是一袭黑袍裹身,真的除了那只眼睛连点皮肤都看不到,。那一次,她瞧着客人将手自袖中伸出来饮茶之时,手上还戴着手套。

客人不爱说话,一旦开口又总是腹语。陈烈怀疑脸上戴面具还会影响讲话吗,一个人捣鼓了半日后,各式各样的面具都戴了,除了瓮声瓮气有些难听外,没见的一个面具影响开口。由此,更加激发了陈烈的好奇心,便免不得总在客人面前晃。

我有些腹诽,这家伙真是忙的紧,不是在外面吼仪仗队吗?!哪里来的时间能在旁人面前刷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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