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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妃(184)+番外

那就太坏佳节气氛了……

彼时席兰薇腹诽着,懒得跟他争。目下……晨省后回了漪容苑的她,则是在凉亭中歇息着,一壁品着暖茶,一壁忍笑想象着耐着性子听百官朝贺的霍祁会是怎样的神情。

脚边睡着小鹿,小鹿背上趴着小猫。直到它们睡醒了、扔下席兰薇一起玩去了,才听得宫人来禀说:“陛下散朝了。”

于是备了煖轿往宣室殿去。今年雪少了些,近来几乎未下,这一路便觉得没有雪景衬着,枯枝败叶更加显出凄凉,倒是偶尔见着长青的松柏,也觉得更加葱郁了。

景象无比矛盾,矛盾得就像让她不安的那个人……

煖轿中轻咳一声,席兰薇猛一摇头,大觉自己不安得过了份,看见什么有关没关的东西,都要往那人身上想上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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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宣室殿的时候,皇帝的御辇也才刚到而已。

霍祁走下步辇,抬眼一看那煖轿,就知道她必是有什么要事,才会如此打听了他散朝的时间、如此急匆匆地赶来。

“陛下圣安。”席兰薇屈膝一福,他伸手扶了她,噙笑回了句:“新年大吉。”

犹是清朗的语声,没有刻意的压低,宫人们自然全听得见。席兰薇面上微红,颔了颔首,也只好再回一句:“新年大吉……”

“来。”他揽着她往长阶上走,一边走着一边低声轻笑道,“朕昨晚去漪容苑,你知道么?”

“晨间听清和说了……”席兰薇窘迫道,“陛下也不叫臣妾。”

“叫你干什么?”他反问,“把你叫起来看一眼、然后再睡回去?”

有什么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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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殿中落座,她亲手沏了杏仁茶呈来,默了一默,又将搁在袖中带来的东西也呈给他。

正是那签和签文,霍祁看了一笑:“昨晚见了就想问你,你倒自己拿来了——怎么?给朕求的签么?”他笑睇了签文一眼,“不怎么好。”

“昨晚本就是要同陛下说这事的……”席兰薇说着,心里忍不住再度埋怨一回他来了竟不叫她,正了正色,又道,“是楚宣送来的。”

霍祁分明地一怔:“什么?”

“昨天臣妾回宫,就看到这东西装在竹筒中、cha在院子里。”席兰薇说着都觉有些心惊,羽睫一覆,又道,“但臣妾不知是什么意思……只好来问问陛下。”

霍祁的目光投回签文上,认认真真地读了一遍,气息稍沉——他也没明白什么意思。

“兴许要找人来解签。”霍祁思索着道,转念一想,又暂且把这想法搁置下来,说,“先等一等禁军都尉府查出的结果。”

也对……他本是该在赫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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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听了皇帝所言后惊出了一身冷汗。接着,命人马不停蹄地去赫契传了令,无论如何也要把楚宣的事查个清楚。

上元节前,派去督办此事的官员便日夜兼程地赶回长阳来,密信送至沈府、又送入宫中,皇帝看后眉头倏蹙,沉默了良久,一时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了。

兰薇在除夕的时候收到了那签文……

他想了又想,猛地觉察出哪里不对之后哑笑出声:自己信她倒是无甚不对,可这回实在信得太轻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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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签文不是楚宣给你的。”传了她来后,霍祁告诉她。

兰薇怔了一怔:“……不是?”

“对。”霍祁一点头,“他死了,十一月时就死了。”

……什么?

她神情错愕地懵了好一会儿:“不可能,那签文……”

那签文是除夕时收到的。

“他留了什么其他的东西么?”霍祁温声询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是他?”

席兰薇噎住。蓦地惊觉这和她以往通过细微之处而做的推测不一样,这回似乎……确是没有什么证据,只是因为她觉得能悄无声息潜入宫中的在无第二人,只是直觉而已。

霍祁了然笑道:“你想当然了,朕也想当然地就信了。”他顿了一顿,继而又道,“近来赫契大雪,信使在途中耽搁了。他腊月前就死了,不可能除夕给你送签来。”

“不会的……”席兰薇恍惚地摇着头。不知怎的,心知听了这话,本该是觉得自己先前的猜测荒唐,她却仍无可控制地觉得那直觉是对的,目下的结果才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