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蓝蝴蝶(3)+番外

收拾完饭桌的红还是进来了,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一堆数据和程序,毫无兴趣地坐到了一边。我停下手中的活,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包扔给他。

“百无聊赖的时候写的游戏要玩吗?”

红的眼睛亮起来,“要,紫做的游戏比外头卖的好多了。”

我笑着看着他那俊美可爱的脸,按下中央大屏幕的开关,在一台单独的电脑上输入一串命令。“跟游戏机房里的差不多,用那个瞄准射击就行了。”我指指红手中从那包里取出的枪,“只不过是专为你的设计的,那把枪与你惯用的形状重量都差不多,只是发射出的是微波——给你耳机——系统会记录反应速度和准确度,试试看吧。”

红归红玩起来了,而我归我开始工作。天渐渐暗下来,我调试完程序,准备开始解决麻烦的硬件问题。壁橱中堆放了花花绿绿许多盒子,都是新型电子零件,有欧式集团开发的,还有直接从国外引进的,总之第一手的东西总会先由我经手,简直就像他们集团的验货员一样——不过也为我提供了不少便利。我取出一个白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个细长的圆柱体。

“这是什么?”红好奇地凑过来。

“几个月前拼装起来的,算是传感器吧。”我把东西取出,又开始寻找,“唔……记得这里附近有个虹膜扫描仪的……有了。”

“你准备用这个来做锁?”红拿起每一样东西看看又放下,另一只手娴熟地转着那把假枪玩弄着。

“不仅是这个哦。”我神秘兮兮地说道,“握一下这个。”我把圆柱形一端的一束线插到专用接口上,把东西推到红面前。

红伸出一只手,疑惑地握上去,我轻点几下鼠标,一个黑白纹理图出现在旁边的屏幕上。

“这是……指纹识别仪?”

“差不多,其实是一个压力传感器驱动的扫描仪,除了指纹,还能分辨手型和用力方式。再重新握一下,多采样几次数据,过会儿把另一只手也测一下。”

红松手又握上,朝我甜甜地笑,“紫你真是天才。不过,测完了就出去吃饭哦,我饿了。”

“……好吧。”我依依不舍地放下刚拿起的剥线钳,回头瞄了一眼红一下午的战况。好家伙,已经超出我测试时的成绩两个数量级了,各项素质指标也比我的高了不少。再看看那个嚷着要吃意大利面的美貌少年,我在心中第329次感叹人不可相貌。

两天后,新门锁终于安装好了。圆柱形传感器巧妙地改装成了门把手,上端的金属装饰品中安置了一个虹膜扫描仪,两者的传输信号线封装在我自定义的端口中,通过遍布整栋房屋的暗匣连接到控制电脑系统中。

“有种进入CIA总部的感觉。”红试了一下,给了这么个反馈,“不过挺好,用钥匙当幌子。”外门五角形的锁也更换过了,依旧是五角形,不过齿孔的排列全部改了。

我揉着睛明穴,躺在沙发中,得意地看着我的作品。

“不过说起来,这两天真安静,那帮悬赏人都放弃了吗?”

“不可能吧。”我伸了个懒腰,“不过难得清闲……”

嘟嘟……嘟嘟……

才说清闲,我的手机就开始振动。侧侧身从后裤袋中掏出屏幕一闪一闪的改装手机,原来是邮件提示。

“有工作了吗?”

“等等。”我的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跳跃,将手机的发射频段切换到超高频,一段命令之后,很快邮件从控制电脑系统发送到了我的手机上。飞快地扫了一下内容,我不禁笑开了。

“对哦,有工作了,宏少爷。”

正文 3

一片蔚蓝的天,突然出现一个黑色巴掌大的边框,接着那框移动起来了,我才发现原来那不是天,而是与天融为一体的一只黑边碧蓝的蝴蝶。蝴蝶扑腾而来,我环顾周围并没有花丛,但那蝴蝶确实向我飞来了,突然一阵不适涌来。猛地睁开眼,才发现原来是梦。

又梦到那只蝴蝶了,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梦……

天已经亮了,我稍稍挪了挪,突然感觉床很挤。掀开被子,竟看到红趴在我胸膛上熟睡着!这家伙自己的床就在下面,为什么还要上来挤我?不过,好一幅天使美睡图阿,弹指可破的白嫩皮肤,乌黑柔软的头发贴在脸上和我的睡衣上,还有那如玫瑰花瓣般的美好嘴唇,简直是致命的诱惑。我不敢动了,生怕吵醒他。想起昨天红看到工作内容时的表情就觉得有趣。今晚的宴会,翔要我做他的翻译,而红则是他的“养子”。翔也真是用心良苦,连宴会上也不放过与红亲近的机会,身为养子理所当然的要接受父亲亲昵的“关爱”,而且不能对父亲大吼大叫,难怪红当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要不是先生下达的意思,我肯定翔现在已经躺在病床上了。

红换了个姿势,一枚水滴形的酒红色水晶从睡衣的领口落出来,我轻轻拾起来,冰凉的感觉透过指尖。我也有一枚,紫色的,也不知道算是什么形状,两年前生日时红送给我的,所以后来我也回送他了这枚红水晶。

“紫,早。”天使终于醒了,揉揉眼睛,准备开始赖床。

“起来了。”我掀开被子,“你什么时候爬上来的?我的肩膀都快麻了。”

红眨眨眼,邪气地笑着,一翻身,躺倒我的另一个肩膀上,“紫,你的警觉性太差了吧,我这么个活人在你旁边睡了大半夜也不知道。如果我有心,你几百条命都不够。”

“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比起人,屋子里的警报系统更能刺激我的警惕细胞,何况如果你真有心向我下手,我醒着还是睡着都无区别吧。”红在这方面有多厉害,我知晓得最清楚,不过他现在那张苹果般的脸,实在令我忍不住捏了一把,“好了,起来了。下次乖乖睡自己的床去。”

红不情愿地坐起身,意味不明地笑着,托起胸口的那颗水晶,吻了一下,突然严肃起来。

“紫,答应我一个要求。”

“哈?”莫名其妙地红怎么冒出来这么一句。

红嘟着嘴,“因为今晚又要穿讨厌的西装,又不知会怎样被翔吃豆腐,所以我要讨回一点本。”

“哈……”我一脸无奈。我的确管得住红,但同时也对他极其心软,就像疼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宠着他。“说吧,别太过分。”我示意他挪动一下,腾出地方让我叠被子。

耳边传来红的笑声,停了一会,他的手掌伸过来了,托着我的下颌,我惊异地转头,只见一张放大了的美少年脸,红唇在我的颊上轻盈地逗留。

“……红!”反应过来,红已经爬着楼梯下去了,我连忙探头出去,心中一股被玩弄了的气愤,“我……”

“我知道,”红抬头,乌黑的眼睛望着我,“我知道你喜欢觉,所以才只吻了你的脸。”

一瞬间,我感觉他的眼睛中竟有一些不甘,难道他……

“我去刷牙了,紫,给我的面包上多涂些牛油哦。”红恢复了在我面前一贯的天真,似乎很高兴地一溜烟去洗漱室了。

我摸了摸刚刚被他吻的半边脸,自嘲地笑笑。算了,看在他昨天不高兴今天又会更不高兴的份上,纵容他一回吧。

******************

傍晚,我穿上西装,伸手拿过红的外套。

“翔要你翻译什么?”红很厌恶地看着一身的装扮,西装这种服饰的确不方便行动,而且随身又不能多带武器。

“不知道啊。”我耸耸肩,“他的社交圈里应该没有只说塞尔维亚语或者古印尼语那种偏僻语种的人吧。”

“有时觉得你真可怕,我光把英语法语学会就累死了,你怎么能会说八种外语?”红一边咂舌,一边把枪和几片薄刃放到口袋里。

“人各有所长嘛。”我把替红把最后一颗扣子扣好,将他的领结戴正,再拉拉他的衣襟,抚抚他的头发,墙上的监视器正好显示外面的车到了。

“好了,走吧,少爷。”

参加宴会实在是一件累人的事,不光要应付搭讪的人,还要时刻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红脸上带着微笑,但我明白他心中一定比我更不爽。

“欧阳总裁,好久不见。”一个五十出头的秃头带着一位打扮漂亮的小姐走过来,“介绍一下,这是小女,去年刚从B大毕业。”

又一个来拉关系的,连女儿都用上了,我在一边叹着气,看着这对父女。

“幸会,杨小姐。”翔像欧洲贵族那样吻了那人的手背,风度翩翩的英俊模样立刻使那小姐芳心大动,一片绯红浮上脸。

“你好……”

“我也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翻译凌紫,本来今年该去美国S大本科的,却硬被我留下了,毕竟小小年纪精通十来国语言的人不多啊。”翔笑容可掬,我礼貌地打了一个招呼,那位小姐对我表示不可置信的同时,顿时自信大减,学位什么的,在翔面前根本派不上用场。

“还有,这是我的儿子,欧阳宏。”翔把红推到杨小姐面前,“自然只是个养子,但宏是个能成大器的孩子。”说完亲热地抚了抚红的头。

杨小姐看起来完全被打击到了,包括他父亲想攀亲的梦想也破灭了。以红的容貌,击垮多少骄傲的孔雀都不成问题,何况有了养子便有继承人,欧式集团庞大的财产指望不到了。原来红除了做贴身保镖,还有这一用途,既能吃到豆腐,又能赶走那些女人,一箭双雕阿,不过——我不由得勾起嘴角——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翔,你即将惨了……

上一篇:灵羽石 下一篇:夜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