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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蝴蝶(44)+番外

韩悦炀转身下楼去了,我头脑里一片混乱,我吻了他,就算当时我头脑发胀,但怎么会去吻他……我抱着头,接着甩了两下,打开网页浏览器想随便看些什么分散一下注意力,脑子里突然冒出来那个名字。

笠原小百合,我输入了名字,抱着好奇的态度开始搜索。这个名字在日本是个很普通的名字,搜索列出了几千条符合的项目,我随意点入看了看,都是些跟我无关的信息。正想要换个关键字去查查那只蝴蝶,一条写着“华裔美女,点击查看照片”的项目吸引住了我。看看叫这个名字的人长什么样吧,我这么想着点入了网页,网速很慢,我等得快不耐烦了,照片显示了出来。显示出来的内容却瞬间几乎令我停止了呼吸。

照片上的这位小姐长得如花似月,但无论脸型,还是额头、眼睛、鼻子、嘴巴,在我脑海中第一时刻联想到的没有第二人。太像了,简直就是红的翻版——不,也许应该说,红就是她的翻版!

正文 38

日籍华裔笠原小百合,生于19XX年,从年龄上来算,也差不多就是红的母亲。21岁时加入日本籍,30岁之后行踪不明……30岁时不就是韩悦炀收到这只蝴蝶不久之后的事吗?这只蝴蝶原先的主人就是她,不会错的。更重要的是,韩悦炀和她是什么关系,纯粹巧合的话也未必太巧了吧!

“我和她?”晚饭后,韩悦炀很惊异于我的疑问,“怎么,你难道找到她的照片发现她是个大美女就吃醋了?”

“别瞎扯。”我没心思听他的戏谑,逼着他把话题收回。

“在一次晚餐会上认识的,她好像认识我父亲,一眼就认出我来。”韩悦炀想了想,“后来有时有些往来,一次在她家里看到这只蝴蝶,就想起你来了。她看我很喜欢的样子就送给我了。”

“没别的了?”

“十年前的事了,要我仔细想也想不起来了。”韩悦炀耸耸肩,“倒是你,怎么突然对她感兴趣起来了?”

“……没什么,突然好奇了而已。”

我挥着手,回楼上去了。即使知道了又怎么样呢,我现在与幻火没有关系了,所以我要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呢。

一连几天的阴雨之后,阳光终于从云层后透了出来,我看着窗外的明媚,决定出去走走。

“我出去买东西。”我在玄关换鞋,阿昊他们很快聚了过来。“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来。”

“可是……”

“我又不是没一个人出门过,偶尔也放我一些自由时间好不好。”风平浪静了那么长时间了,韩悦炀也默许我散步时不带保镖了,真不知道他们紧张什么,“两个小时后还没消息的话就找我哥确认我的所在地好了。”

我叫了辆出租车到不远的商业中心,到电子器配店里买了些东西,接着又去了喜欢的咖啡店点了招牌的提拉米苏和伯爵红茶。出了咖啡店,看看时间还早,于是决定花半小时慢慢走回去。

香港不愧是旅游胜地,再加上原来就是英国殖民地,高鼻子蓝眼睛的到处可见。我沿着街走着,正准备拐入一条清静的小路,面前走来两个金发男子,一人拿着张地图,满脸困扰的样子。

“清问(请问)……”一个人用生硬的中文对着我比划着,说了半天我还是不知道他究竟要去哪里。

那外国人越说越急,干脆开始用母语说起来了。我一听,原来是法国人啊,微笑着用法语回答起来。那两个人松了一口气,把路问清楚了,向我表达着万分的感激。我摆摆手,迈开步子转入小路,走了几十米听到身后有奔跑声和呼喊声。我回头,看到那两个法国人又追了上来,一边道歉,一边说着还有一处要问。我停下脚步,他们展开地图指着边上印着的一幅照片,我看了看注解,正要回答,突然地图下的一只手扬起,一把白色粉末向我撒来。我一惊,立刻摒住呼吸捂住鼻子,向后退了一步。两个法国人已经开始奔跑,我明白不能在这种地方开枪,正在想着对策,街角停着的两辆轿车里下来了七八个带着墨镜的男人。我一边在心中喊着疏忽了,一边向小路更深的地方跑去,但是身体已经一点点软了下来。

男人们很快追上来了,我感到四肢的力气渐渐流失着,看来不光刚才的药粉,也许从一开始就中计了。真是太不小心了,但是对方竟然会利用两个外国人来放松我的警惕!

“请跟我们走一趟,”男人的语气听上去还挺恭敬,“凌先生!”

我一愣,会这么称呼我的,他们是幻火……?!

“走开!”我咬着牙喊着,手伸到衣服里掏出枪,头已经很晕,人已经快站不住了,但还是使劲地举起枪。为什么又来,不是叫你们不要再来了吗!

“失礼了!”一个声音划过我的听觉,接着后颈处挨了一下手刀,最后支撑着的力气一下子全消散了。

********************

意识昏昏沉沉地半清醒过来,眼前一片漆黑,汽车引擎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我用力咬破了嘴角,丝丝疼痛终于使我的头脑清醒过来。

眼睛被蒙上了布,手被铐在了身后,车一直行驶着,我的左右应该都有人坐着。我微微动了一下,药效还没退去,手脚还很无力。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从麻药的药效来算,应该还没超过一个小时。我和红的体质对麻药有一定的抗药性,普通的麻药要不了两个小时就能完全恢复,不知道车在往哪里开,但应该还在香港市区内吧。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启口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一个声音从左边传来,“希望你不要做无为的反抗,伤了你我们也不好交待。”

“谁派你们来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同样的声音重复着同样的话。

我不再开口了,从这种情形来看,应该是他吧……不要做无为的反抗,的确我现在四肢无力,枪大概被拿走了,手机应该也被扔在某地了,目前的情况要逃脱实在没什么希望,最好的方法便是尽快让药效过去,而达到这一目的最快的办法便是休息。

我合上眼,一点点把呼吸放慢。车开得很顺畅,几乎没有停下过,我开始觉得事情不太妙,可能已经上了高速公路,正在向市郊甚至外省市开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身体的力气一点点恢复过来了。我捏放着背后的拳头,觉得差不多可以开始行动时,车停下了。身边的人摘下我遮眼的布,眩目的光线刺来,我闭眼数秒再睁开,看到一幢两层的老式楼房,周围是一片颓废,很多屋子都陈旧不堪,几乎没什么人迹。

我下了车,两个彪形大汉立刻抓住我的双臂,像押送犯人一样把我带进屋内,上了二楼。我一边观察着,一边开始嘲笑命运。为何命运总是这样捉弄我,为何总是让我最不希望发生的事发生!

一人敲门后推开门,那是一间卧室,桌子前坐着一个人,高高的椅背把他的身影全部遮住。

“少爷,人带来了。”

椅子慢慢转过来,那个像天使般秀丽的人叠着修长的双腿,扫了我一眼,接着带着一种高傲的口气红唇微启,“确认没错。”

听到此话,我身边的人掏出钥匙解开了我的手铐,然后竟对着我恭敬地低头,“刚才多有不敬,失礼了,但情况紧急请您原谅。”

我微微一愣,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其他人都已经识相地离开了房间。我根本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屋子里的另外一人,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为什么又要再次来找我!

我低着头看着木制的地板,听到他走近的脚步声,咬咬牙下定决心抬头发话,却见他已经近在眼前,发怒的表情,右手飞快地扬起,重重地甩到我的左脸颊上。

啪!

清澈响亮的耳光声,瞬时传遍了整栋楼房。

我惊愕地睁大了眼睛,这一巴掌打得很狠,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的我,连忙伸手扶着墙壁才稳住了重心,脸颊上火辣辣的,耳朵有些嗡嗡作响,嘴角流下了血丝。

“红……”

“什么叫为了我好!什么叫为了保护我!我需要你用这种方法来保护吗!”红一开口直接劈头责骂下来,“把我扔在一边,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吗!你以为护着我安全就是爱的表现了吗!”

我沉默着,手掌捂了捂脸,擦去血丝。面前的人的火气越来越大。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所有的事情要一个人担着!你觉得这样做,用自我牺牲来暗地里保护我,就很伟大了是吗!我倒从来没发现过原来你的虚荣心那么强,这样自我满足感觉很好是吗!你当我是一个用来摆设的花瓶吗!你当我柔弱到一碰就坏所以需要你来保护吗!你以为这样做我会高兴吗!”

我依旧一言不发,红被我的冷漠挑得忍无可忍了,“你回答啊!这种时候还装哑巴吗!”话音未落,又一巴掌挥来,我不躲不闪,他的手掌在我的脸庞一公分处停下了。

我看着他,咬着牙拼命使混乱的内心平静下来,带着虚假的镇静开口道。

“气消了吗?嫌不够的话,你可以再打我,直到你气消为止我都奉陪。”不仅是红,连我自己也为我的声音和表情的冷静而讶然,才过了半年,我已经这么会演戏了吗,“不过那之后,请你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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