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个法子……”司妍道。
亓官仪则说：“但申请一定很难打。”
“……”楚明怜悯地看了眼每天都在被各种报告申请折磨的部长大人，又补充道，“但如果要这么做，有两个前提，一是要保证她的人身安全，二是要征询她本人同意。”
“这个自然，不伤及无辜和尊重个人意愿都是我们的行事准则。”亓官仪点头。
楚明满意点头，往靠背上一倚：“那交给我们安全司办吧。”
“……”知晓隐情的扎西多吉邓护士长宋微微陈可方远桥齐齐斜眼。
“可以，辛苦。”对八卦一无所知的亓官部长严肃点头。
楚明一脸坦荡地回视几位同事。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正在医疗区接受观察的谷樱樱被护士长吓得一下子从c黄上弹了起来。
她无措地指指自己，又指指外头，最后又指指自己：“我我我我去……我去哪儿？！未来？！你们那里？！”
旁边奉命来为她做心理疏导的医生温柔地拉着她坐下：“别紧张，我们会把所有情况都跟你说清楚。再者二百多年来，你也不是第一个去未来世界的大熙人，不用有太大负担。”
谷樱樱彷如被喂了颗定心丸，稍显平静：“上一个去的……没事？”
医生诚实地告诉她：“死了。”
“死了？！？！”一秒重返受惊状态的谷樱樱一把甩开医生的手，“我不去，我害怕！在大熙我还什么都不懂呢，让我去未来我我我我……”
再说让她去干嘛？献祭吗？？？
双面镜后，楚明静看着里面的情况，忍不住一声“扑哧”。
“把妹子吓成这样，你还笑。”扎西多吉瞥着他嘲讽，“你这种恶趣味可是要孤注生的啊楚哥。”
楚明没接他的话，看了眼表，只说：“没事，她会答应去的。”
“多新鲜，咱这儿四个心理学博士，邪|教徒都能给开解了。”扎西多吉边说边翻白眼。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觉得大熙其实没有现代适合她。”楚明凝视着屋里在护士面前一惊一乍的谷樱樱，“她骨子里不是那种安于传统的人。”
扎西多吉对他的看法未予置评，摇了摇头：“我就是觉得你这追妹子的手段不厚道。虽然是让她自己决定去不去吧，可你自己想想，四个心理学博士轮番上阵之后，有几个能扛住说不去的？这么做出的回答真的客观？”
楚明挑眉，扭头看他，有点意外于他的情绪激动。
扎西多吉一吁气：“别嫌我说得难听，我在藏区见多了喇嘛给藏民洗脑的事儿，就是看这不顺眼。但咱当了这么久的兄弟，我不会为这个跟你翻脸。”
凡大事必定拿到明面上说，这是扎西多吉的优点之一。
楚明笑了一声：“你觉得这一样吗？”
扎西多吉没吭声。
楚明稍弯腰，双手撑着双面镜下的窗台做了个闲适的姿势：“那位大喇嘛拿转世投胎洗脑，纵不能完全证明是假，也是哄人的成分居多。咱们的心理医生的一切开导可都是建立在实情之上，这是他们的职业道德。”
扎西多吉想争辩：“可是……”
“由着只见过封建社会的人说她愿意留在封建社会，和把两个世界的异同都清清楚楚地展现给她，再让她选择，你觉得那个更客观？”楚明浅淡一笑，“这和某些女性地位严重低下的国家的女人上街游|行争取所谓‘戴头巾的自由’是一个道理——你觉得她们的想法客观吗？”
自然不，扎西多吉哑声。
没有哪个在平等氛围内长大的姑娘会接受那种头巾，因为那种头巾的产生原因和象征意义从根本上就是令人发指的歧视和压迫，所谓的戴头巾的自由十分滑稽。
如果照这个思路想……
好吧，当然是现代社会的思想和物质生活都要更好，认为谷樱樱说“不去”是客观的回答，确实也挺滑稽。
扎西多吉不再就此多做争执，沉默一会儿，轻道：“我只是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些条例你明明清楚，把她弄到现代去，是有什么计划？”
这句话直刺楚明心底结得最狠的矛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