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我打赌?门都没有。”
第二天,他到了书房门前,看三人又是一副目不转睛地样子,不觉扯了扯嘴角:还真有毅力。
是以又淡定地往后退了半步,跳了过去。
“哈哈!”晏然大笑出声,笑得他险些跌回门外去。
晏然得意洋洋地向怡然婉然伸手:“二钱银子。”
“……”二人闷闷地拿了钱给她。
他愣了一愣,走过去板着脸问她们怎么回事。怡然颓丧地抬了抬眼回道:“今天赌的是……殿下您会不会还蹦过来……”
“……”
婉然说:“然后她就赢了……”
“……”
他怒看向晏然,晏然颠了颠手里的二钱银子对他的不满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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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他很是严肃地把她叫到房里,对她说:“以后不许再拿我打赌了!”
她眨了眨眼,仰着头问他:“为何?”
“……”他挑了挑眉,“我是太子。”
“奴婢也没赢您的钱不是?”她理直气壮。
“……”他默了一默,沉吟道,“再拿我打赌,赢了分我五成,输了扣全月俸禄。”
她的一张脸立即垮了下来,望着他神色戚戚地道:“殿下……您也太欺负人……”
“呵,怎样?”他挑衅地叉臂瞧着她,“晏姑娘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听过……”她撇了撇嘴,忽地眼睛一亮,笑吟吟地打量他一番,“合着殿下您自认是地头蛇?”
“……”他一僵,心中懊恼不已,怎么就把自己骂进去了?!
“地头蛇殿下。”她满脸堆笑。
“……”他眉头轻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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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十岁】
那年他大婚,新娘是萧家嫡长女萧雨孟。
对此她很是开心,因为昏礼总是一件热闹的事。那天宾客满座,齐声道贺,她一一为他们奉上牢食和合卺酒,除了凑热闹外的唯一念头是:太子妃的昏服很漂亮。
反倒是后来不愉快的事让她印象比较深刻——婉然被罚跪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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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阵子一干府中的婢女时常聊起往后的日子,主要是琢磨要嫁给什么样的人。婉然一般只是独自思索着不说话,怡然说要嫁一个真心待她好的人,晏然通常给出的答案则是:听太子殿下的。
她觉得,如若有朝一日太子给她指一门亲事,一定不会委屈了她。
那年七夕,几个女孩子跪在香案前,祈求织女保她们心灵手巧,以便日后嫁个好夫家。她们在晏然房里聊到很晚才各自回房休息,倒霉的是……次日只有晏然一个人当值。
太子看了看晏然发黑的眼圈,淡然问她:“昨天又干什么了?”
“昨天七夕……乞巧、拜织女来着。”她说着就忍不住地打哈欠。
他一哂:“回去睡觉。”
“不困……”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打了个哈欠。
“嗯……”他眯眼瞧着她,“你这是逼我说……”
她一颤,立时反应过来,朝他一福:“奴婢去睡!”
那是在他刚让方氏教她读书的时候,她时常挑灯夜读,劝她去睡她也是回一句“不困”,于是他淡泊地睇着她说:“还不困,都变丑了。”
她才不会让他再挤兑一次。
是以那天,她在房里补觉补得很是心安理得。
到了晚上,前来和她换班的怡然四下看看,没找到她,太子抬头睨了她一眼:“别找了,晏然回去睡了。”
“……”怡然怔了怔,“回去睡了?”
“嗯。”太子一点头,“以后别让她睡那么晚,她身子比你和婉然都要差多了。”
“……诺。”怡然垂首一福,恭谨应下。
这样的事,怡然习以为常,偶有刚入府的下人却觉得惊诧不已:太子为什么待她那么好?又没有纳她当侍妾的意思?
对此,郑褚等在府中有些年头的“老人”会淡定地回答说:“太子殿下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