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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纪·锁香楼(45)

舒亲王会意一笑:“十弟请便。”

崇亲王解下斗篷披在素儿身上,要不是因为素儿已经冻得神志不清了,她才不会再穿这件给自己惹了各种麻烦的斗篷!

叫侍女扶素儿上了榻又盖好被子,崇亲王坐在榻边问她:“素儿,孟良娣为什么罚你?”

他没有先问“是谁罚的你”或者“是不是孟良娣”,他根本就知道是谁,只是不知道原因。

素儿想了想,崇亲王可能因为自己告一状就废了或者宰了孟良娣么?不可能!如果自己不能除掉她又告了她一状是不是结仇更深了呢?是的!那自己是不是更没好日子过了呢?绝对是啊!

于是她很认真地看着崇亲王道:“是奴婢顶撞了良娣。”

崇亲王面色平静地看了她片刻,似在判断她的话里有几分真假。少倾,叫了张隐进来:“晋沈奉仪良娣位,复素儿尚侍位。”听上去与孟良娣毫无关系,却是多了个与她同位的人分了权。

张隐领命出去,崇亲王又回过头看着素儿:“素儿,这事本王会压下来,府里的人不会多嘴,外人更不会知道。”

素儿愣了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殿下怕奴婢想不开寻短见?”她苦涩一笑,“不会的,奴婢若扛不住要自尽,适才穿成那般在府门口就已触柱了。”

崇亲王一颌首,道:“好好歇着。六哥还在府上,本王先走了。”

素儿便要起身,他伸手按在她肩上,笑言:“免了。”

素儿低一低头:“恭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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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亲王走进前厅,向舒亲王赔罪:“六哥久等。事出突然,六哥别见怪。”

“还得恭喜十弟又得佳人啊。”舒亲王连连摆手笑道,“怎么?一碗水没端平,起内乱了?”

“六哥就别拿我开心了,那姑娘不是妾侍,是母妃当初赐下来的宫女。”崇亲王苦笑叹气,“做事机灵,就是性子犟,和孟良娣顶了两句。”

舒亲王揭了茶盏的盖子,执起来品着茶香漫不经心道:“德母妃赐下来的宫女?必定是忠心,对宫中礼数也熟悉吧?”

崇亲王笑答:“这个自然。”言毕即会意,一蹙眉道,“六哥你……”

“若不然,十弟你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舒亲王啜了口茶,将茶盏放回桌上,“当然,十弟你要是看上她了,就当为兄没说。”

崇亲王沉吟半晌,一声长叹,将素儿一直以来对当今陛下莫名其妙的感情说了。舒亲王想了想,笑道:“这样更好,心中本有情,真心流露,事情更容易。若怕有变,拿住她的家人就是了,不是什么难事。”

“六哥!”

“关乎身家性命,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舒亲王冷然,“你我心软,那人可是不知心软!”

崇亲王沉默了些时候,才道:“六哥容我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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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日后,素儿大病初愈,服侍了大半日,一切如常。用毕午膳,崇亲王屏退了众人,只叫她留下,却是半晌无话。

素儿疑惑地跪坐在旁:“殿下……有事?”

这样的事,崇亲王几番纠结仍是觉得实在是强求,不觉笑意苦涩,缓缓道:“素儿,本王要……求你件事,你可以答应,也可以不答应。”

“殿下?!”这句话让她顿生惧意。他是亲王,她是宫女,有什么事是需要他求她的?一句吩咐下来她哪有胆子不照办,心中不安,连问也不敢问。

“我若要你进宫,做御前侍女侍候陛下,你愿不愿?”崇亲王静如止水的颜色和语气于她来说便如一道炸雷,惊讶万分地愣了许久,抑制不住颤抖地道:“奴婢……不知殿下何意。”

他神色漠然地告诉了她所有始末。原来,他的治国有方虽是造福了百姓,却是招了别人的防备与猜忌。

那人便是当今陛下,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这是一场残酷却又没什么稀奇的权力斗争,为了皇位骨ròu相残,哪一朝哪一代不是这样?

他说:“皇兄眼下只是对我有疑怕我造反,虽说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也怕有人背后放暗箭。我身在映阳,宫中有任何动向、皇兄是怎么想的,我半分不知,我需要个人在他身边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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