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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127)+番外

以后要常出来走走。

席临川则在逛了一阵子之后微蹙了眉头。

她是沿街买了些东西的。从女孩子喜欢的小饰物到花生苏糖,但每次都掏钱极快。常常是她挑好后、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已很自然地把钱付了。

——真是没见过这种姑娘。

无论是他上一世所认识的红衣还是相熟的长阳贵女们,比如谨淑翁主,偶尔同游时若碰上喜欢的东西,素来都是男人付钱的,她们很习惯,他们亦很习惯。

可看看眼前这位……

她好像也很习惯自己做的事,付钱时眉眼弯弯的向摊主道声“新年大吉”,全然不在意他在旁边觉得别扭,似乎一切就该是这样。

直弄得他觉得有没有他都一样,她自己也能逛得很开心。

他睇着她欲言又止,虽然心中大感不适应,又不想为这种事理论一番扰了她的兴致,闷闷地看着,在她认真挑选荷包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旁边卖香囊的摊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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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碰了碰肩头,红衣回过头去,看到席临川面无表情地递了个香囊过来,话音微沉:“上元贺礼。”

“……多谢。”她一边接过一边道谢,托在手里看了看,柔柔的香味萦绕开来。

这香囊是淡蓝色的底,绣着几朵浅金色的花,底下的流苏穗子是暖暖的淡粉,红衣看来看去都觉得……

太嫩气了吧?!

这明显不能是他这么个大男人的喜好,红衣知他大抵是猜着女儿家的心思挑的,心里一声哑笑。

席临川忐忑不已地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微蹙着眉不禁紧张更甚,少顷,却见她眉眼一弯,抬眸道了句:“好精巧。”

猛松口气!

他素不喜欢应酬之事,挑礼物一类更觉头疼,偶有不得不备礼的时候,向来都是齐伯去办。

今天忽然觉得……亲自挑完等对方反应的过程,还挺有意思的!

他回思着她方才笑靥接着往前走,走神一会儿,被人伸手一挡。

他停下脚步低眼看过去,红衣将手里的荷包递给他。

墨绿色的荷包,绣着简单的竹纹,坠着褐色的流苏。

“上元贺礼。”她诚恳道,明眸微含笑意。

席临川接过时心绪有点复杂——虽则见她送他东西有点惊喜,但仔细想想,怎的“礼尚往来”的客套意思这么重呢?!

掩着心思道了句“多谢”,席临川低眼仔细看了看那荷包:还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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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临川也说不清这上元节是过得合心还是不合心。

似乎鼓足勇气想做的事情都做到了,但又仍觉得少点什么。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颇是无奈,有生……不,两生以来头一回体会到,简直觉得新奇!

相比之下,红衣的心情反倒平静些。

虽是在听绿袖说完他似有“意思”之后就难免不安,但单论上元那日的事,她自认做得还是有礼有节的!

该还的礼还了、该道的谢道了,不管席临川明没明白她的意思,总之她是没欠他什么。

于是心中坦荡地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自元月十六开始,竹韵馆的名声就算是彻底打出去了。头一晚观过歌舞的显贵们就算不会主动议论,也难保有未能前来的友人询问,前夜的“盛景”一传十、十传百,其间还难免有点添油加醋。

没能看到那舞的人们就更向往,暗自忖度着,必要寻个机会看个究竟。

任由城里将此话题沸沸扬扬地讨论了三日,元月十九,谨淑翁主从容不迫地把竹韵馆日后的规矩公诸于世了:如上元一般的大型舞蹈一季度一次,同样只以“自行申请”和“主动邀请”两个方式选定客人;平日里竹韵馆逢一、逢五开门迎客,歌舞姬照旧只卖艺不卖身;另外每月会编排一套中等规模的新舞,每套最多只跳三次,须提前预约。

这“只接受高端定制”的法子自然是红衣出的,为的是保持竹韵馆的神秘度和高冷感,以便长远发展。但这等“耍大牌”的话当然只能让谨淑翁主去说,她自己不仅是身份不够格,且这几天,更是有别的因素让她头疼……

早知席临川名声不小,但事到如今,她还是被八卦新闻的传播水准惊呆了。

——连平康坊里决计跟席临川扯不上半点关系的青楼女子都议论地热闹,都在说上元节时骠骑将军陪着一姑娘逛了灯市,二人同走了一路不说,骠骑将军还搂着这姑娘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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