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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157)+番外

聿郸愕然不已,在原地僵了一会儿,冷声道:“你没有皇帝或大将军的手令……”

“我不需要他们的手令。”席临川蔑然看着他,寒笑涔涔,“我有能力做到这件事便够了。事后陛下要如何治罪,是我们大夏的事。”

他一壁说着一壁向门外一退,短舒口气后声音微提:“逐出大夏。凡抵抗者,格杀勿论!”

他不能任由着聿郸再留在大夏了,哪怕再度挑起战事,也必须驱逐他!

那一百名由赫契贵族潜来“保护”聿郸的勇士躲在暗处,查起来必不容易,若他们要做一些保护他之外的事……

也许比一战再战之后迎来瘟疫还要可怕!

“来人。”踏出宜膳居,席临川一唤,“让禁军都尉府暗中注意近来离开长阳的赫契人,应会比往日多很多。如若没有,来告诉我一声。”

他挑明敌意驱逐聿郸,那些人应该会随着他一同离开大夏了。

“诺!”听命的士兵抱拳一应,立即着手去办。

席临川侧过头眺望北边。从此处望过去,中间有太多的遮挡,看不到皇宫的影子。

但,大概很快就能“看”到了。

.

红衣在席临川离开泽平、赶回长阳的当日晚上,见到了曾淼。到底还是年纪小些,这些日子虽有席临川打点着,禁军都尉府并没有委屈他,他担惊受怕之下也还是瘦了许多。

红衣一时却无心多拉着他嘘寒问暖。

席临川离开时分明神色冷肃,传给余衡的命令也听着嚇人。她一把拉住送曾淼来的那士兵,急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将军呢?”

“将军……”那士兵犹豫了一阵子,只告诉她,“将军下令驱逐了那赫契富商,现下入宫面圣了。”

……驱逐?!

是因她们此行遇险了么?!

不安的感觉在红衣脑中狠然刺过,她一时惊得懵住,再回过神时,那士兵已挣开她的手,有意躲避什么似的离开了。

眼前的过道空荡荡的,有夜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得人周身发寒,一直寒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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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中的死寂压得一众宫人跪伏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谁许你擅自调兵做这样的事!”皇帝怒然冷喝,“你清楚他是什么人!”

“所以臣不能让他留在长阳。”席临川颔首抱拳,眸中却没有半分悔意,他坚毅道,“陛下若寻他回来,臣也会再逐他一次;若不能,臣就拼死杀了他。”

“你威胁朕。”

“是他屡次威胁大夏!”席临川的声音不觉间提高些许,上前一步,又道,“长阳是大夏的都城,臣不能任由百余赫契王廷的人潜在长阳而坐视不理!”

他半步不肯让的态度让皇帝面色愈沉,殿中复静了一会儿,皇帝口气森寒地提醒:“骠骑将军,你的职责是带兵打仗。”

“但带兵打仗是为守护大夏。”席临川并未示弱,一语驳回后耳闻周遭宫人齐吸冷气的声音,强自平复一番心绪,始终紧握成拳的手终于一松,“陛下。”

他单膝跪下去,垂首道:“此事臣问心无愧,但于例律而言,是臣错了。陛下依律惩责便是。”

十二旒后,传来一声沉重叹息。

“有人让你这样做了。威逼,或者利诱。”天子的话语意有所指,“告诉朕是谁。”

“陛……”

“不会是你自己的意思。”皇帝又道,沉肃的语气让人发寒,“久经沙场的将军不会这般行事。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席临川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

亦有那么短短一瞬,他也想将这罪责推出去,寻个不相干的、无关紧要的人来担这罪……

但这想法转瞬即逝。

“长阳城里都在说,你对一个舞姬很上心,是清惜手底下的人。”皇帝站起身,一步步踱向他,在离他还有两步的时候才停了脚,居高临下地睇视着他,“她从祁川回来后,跟你说了什么,告诉朕。”

红衣!

明明白白的帝王心思搁在了眼前,惊得席临川浑身悚然。他放在地上的手狠狠一按,凛然道:“与她无关,陛下多虑了。”

“朕再告诉你一次。”皇帝紧咬牙关,气得恨不得动手打他,“这不是你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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