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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399)+番外

“不敢跟大人比。”席临川余气未消地将剑丢下,不咸不淡,“陪妻子逛逛集罢了,倒是大人上元巡街,必定别有一番乐趣。”

霍予祚骑在马上,脸都僵了。

——关自己什么事啊?叫什么板啊?炫耀什么清闲啊?知不知道绿袖今天多大怨气啊?

心知席临川这是眼下心情不畅逮谁呛谁,霍予祚硬是忍了,眉头微挑:“陛下传公子进宫一趟。”

好嘛……

红衣在旁直翻白眼。这何庆也是“属性特殊”,回回都和席临川当众过招,且有极大的可能直接闹到宫里去。

皇帝也是管得够宽,这二人目下都没有官职,他还非要亲自给收个场?

一行人各存怨念、互不搭理、互摆脸色地往皇城去。

大概是被席临川那番“大过年的你居然要上班”的言论气着了,红衣一路都真切感受着霍予祚的反击。路过个点心摊,就叫手下去买份点心,风轻云淡地说“夫人爱吃”;碰上个卖平安符的摊贩,还要去买个符,神情自若地道“夫人喜欢”……

红衣一边忍着不评价,一边想让他闭嘴:多讨厌啊?这边刚打完架不知道后果如何,你还秀恩爱补刀?不怕席临川气急了捅死你?

.

终于进了皇宫的大门,大概因为一行间的气场太过诡异,连宫人都不敢离得太近。

宣室殿门口,走在最前的霍予祚停了脚,清冷地一扫席临川和红衣:“我回去过节了。”

——哦,合着是因为他们这边闹了事,害得人家加班了啊。

一家子、外加何庆一起踏过门槛,皇帝在殿中负手而立,几人的礼刚行到一半,便听得他道:“又给朕惹事?”

席临川微滞,继续下拜,语气平静:“不是糙民的错。”

皇帝被他这称呼一噎,没好气道:“哪个‘糙民’敢打何将军的儿子?”

“哪个‘糙民’也没被他欺负家眷啊。”席临川反应得很快。感觉衣袖被轻一拽,侧目看去,旁边的红衣又是挤眉弄眼又是动口型:你别争啦!!!

皇帝将他们这点小动作尽收眼底,轻声一笑,目光落在何庆背部的伤上:“御医在侧殿了。”

何庆忙一叩首:“谢陛下。”

他离开,殿里就只剩了这一家子了。

皇帝又看向小萄:“闵太妃近来总觉得无趣,你去陪她说说话。”

“……诺。”小萄叩首一应,迟疑着望一望席焕,躬身退去。

“六皇子在箭场射箭,席焕去跟他比试比试。”

“诺……”

又把席焕夫妻也打发走了。

席临川和红衣心里都打起鼓来,总觉得后面必有“阴谋”,又不好问,安静跪着。

皇帝绕过案桌,悠哉哉地落了座,复睇一睇二人,啧嘴道:“突然无权无位,滋味不好受吧?”

席临川微愣,抬头看过去,皇帝又道:“这还是刚没了官职,何庆就敢当众扫你全家的面子。待得日子长了,都会有怎样的议论,你可想过?”

红衣心下一喟。

怪不得皇帝要亲自料理此事,原是为了这个。

“六皇子应是已同你说明了心思。朕已打算立他为储,它日若他继位,你不必担心会‘盛极而衰’。”皇帝淡看着席临川,替他分析着个中轻重。顿了顿,手放在案头一卷明黄上,“继续当你的大司马,现在不是你隐退的时候。”

红衣心里发沉,甫要出言轻劝席临川接受,抬眸却见他面色铁青。

话语生生滞住,她抿唇斟酌了一会儿,觉得还是该让他自己拿主意。

席临川安静了许久。

两世的风光皆在脑中闪着。

八百轻骑夜袭赫契、速战速决直取敌军将领首级、十八岁封侯、及冠之年官拜大司马……

或许皇帝是对的,于他自己而言,一路这样的顺利,现下远不是他该隐退的时候。

他沉了一沉,只道:“陛下,大夏一时不会与赫契交战了。”

皇帝目光微凛,难以置信他仍是这样的反应,凝视了他须臾,才应说:“不错,但朝中不能没有将领。”

“可远无从前那么重要了。”席临川缓然一笑,颔首抱拳,“陛下,臣已体会过旁人几辈子都得不到的无限风光,谢陛下为臣的前程着想,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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