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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77)+番外

郑氏也不跟他较劲,目光转向顾氏,语气愈加冷厉:“敢下毒害人的人,还留在府里。”

“不是她。”席临川又顶道。

郑氏一怒:“你住口!我听你舅舅说了,你只简单问了几句话而已,如何肯定不是她!还有那个红衣,和那聿郸富商交往不浅,你也只随意问了几句就不再怀疑,也太儿戏!”

“我自有我的道理!”席临川胸口猛一阵起伏,显是怒意强压,神色稍松了些许,又道,“母亲因为这个要把南芜带回去,明摆着是不会留她一命了,我不答应。”

“这人留不得!”郑氏喝道,席临川的语声一提便压过了她:“您不能如此糙菅人命!”

红衣静听着母子二人的争执不敢cha话,悄悄看向跪在郑氏面前的顾南芜,又看一看垂首坐于席临川身边的邹怡萱。

再回想一番郑氏方才的话,好像觉出了点什么。

仍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安静听着,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并不害怕。郑氏明明已经起了杀意,她却仍觉得今日不会出什么事。

居然很相信席临川能挡住?

.

这般争执又持续了一会儿。

其间郑氏气急摔了只茶盏,顾南芜被溅了一脸水;席临川一见,抬杠似的也摔了只茶盏,邹怡萱被溅湿了衣服。

红衣不由得很庆幸自己站得远。

郑氏终是说不过席临川,败下阵来。面色铁青地睇了他须臾,蓦地站起身来,拂袖离去。

席临川连见礼的耐性都没有了,淡看着她离开,一声轻嗤,自顾自地又倒酒来喝。

——这是标准的强势母亲和年轻气盛儿子吵架的设定啊?!

红衣心里念叨了一句,复又惴惴地抬眼去看席临川。

“都回去歇着吧。”他浅蹙眉头道。

红衣一福,顾南芜和邹怡萱起身后也一福,皆不吭声地一并往外退。顾南芜跪得久了,脚下不稳,退着退着一个趔趄。

邹怡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多谢……”顾南芜朝她浅浅一笑,惊魂未定的脸上仍有苍白。

邹怡萱回了一笑:“姐姐客气。”

.

她们一齐退到了正厅外,即有婢子上前搀扶顾南芜。三人互施一礼,顾氏便转过身,一步三颤地先回去了。

邹怡萱松了口气,也要径自回去歇息,美目一扫红衣恰好与她若有所思的视线一触,眉头稍蹙:“怎么了?”

红衣垂眸,按压着心底的猜测和因猜测而生的不忿,屈膝一福,笑得人畜无害:“没什么。只是想想夫人方才发火的样子就觉得后怕,还是邹姑娘有本事,能那般镇定从容。”

☆、第36章防御

气定神闲地应付完邹怡萱无妨,回到房里,红衣就瘫了。

这跌宕起伏的剧情……

心里止不住地打哆嗦。她横想竖想,都觉得郑氏今日找的这一出麻烦,是拜邹怡萱所赐。

若没有人跟郑氏说什么,她不至于那般容不下顾南芜,更不至于看缕词不顺眼。

恰好邹怡萱曾说过,她要除掉两个人。

那么……

她除掉顾南芜的方法,竟是给席临川下毒。

红衣愈想愈觉得,此事从头到尾都可怕得令人发指。

府里都知道席临川中的是钩吻的毒,至于钩吻是什么……连红衣这现代人都清楚:古代几大剧毒之一。

是以事发之初,她曾有过一闪而过的奇怪,不明白为什么凶手即便用了这样的剧毒也还是没能一举毒死席临川,甚至让他一眼看出来那是钩吻的叶子——不想被看出来,撕得碎一些或是取用汁液很难么?

原来根本就是有意的。压根就不是为了毒死席临川,为的就是让他看出来那是钩吻,而后才好演下一出戏。

至于那钩吻的量是否足以致死根本就不要紧了,众人的注意力都会在席临川身上,只会觉得是有人要害他,不会有人轻易想到是要借他来除一小小妾侍。就算再减一片钩吻叶子,事情也仍旧会和那天一样,郑启会疑到赫契人,然后理所当然地疑到顾南芜。

接下来也都会和今天一样,自会有人煽动着郑氏来兴师问罪。

而后,以顾南芜的身份,只要席临川迟疑一点、或是懒得过问,她就死定了。府里就只剩了邹怡萱一个妾侍,最容易成为席临川第一个“妾室”的,也就只剩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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