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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Alpha前男友闪婚离不掉了(157)

纷纷扬扬的飘下来,祝川伸手去接,然后被一只手从下面托住,紧接着一个温热怀抱包裹而来。

“我在这儿。”

我一直都在这儿。

祝川将手掌翻过来与他交握,“我也在这儿。”

我也一直都在这儿。

**

三天后,徐医生的评估数据出来,各项数据都表明他现在的身体比较适合手术。

虽然他们看不懂但徐医生还是详细给他们解释,关于手术的过程、需要做的,达到什么样的目标。

祝川敷衍嗯嗯几声。

徐医生一拍桌子,“认真点!你回头看看薄行泽的态度你再看看你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生病的是他呢!”

祝川笑说:“穷紧张,结果什么样还不是靠您手法,听不听的有什么用。不想死就不死了?”

徐医生:“你给我闭嘴!”

“我能进去吗?”薄行泽一把捂住祝川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这些触霉头的话,生怕神佛听见了应验。

徐医生怒气未消,愣了下,“你要进哪儿?”

薄行泽重复一遍:“我能陪他进手术室吗?我不会影响您也不会将手术过程泄露,可以吗?”

徐医生说:“按理说是不可以,但目前也没有详细的规定说绝对不行。”

他前段时间才知道祝川当年一直等的人是他,他也是因为有事才没能来,现在上天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就在自己的手里攥着。

“可以吗?”薄行泽追问,眼睛里满是祈求,仿佛不答应下一秒这个高大沉默的男人就会哭出来。

徐医生咬咬牙,“那你保证不能说话不能做任何事影响手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不能负责我也不能负责,希望你们考虑清楚。”

“我保证。”

祝川说不了话,口鼻贴着他温热干燥的掌心忽然有种安心的感觉,仿佛刀片现在切割在他的身上都不会有丝毫恐惧。

那次手术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冷白的手术灯照射下来,寒凉的刀片切开皮肤。

他意识模糊,却又清晰听见刀片划过皮肤纹理的声音,剖开发育不全的病变腺体,如沉疴一般将它挖出来丢弃。

他实在撑不住,闭上了眼睛,恍惚走到了一个很黑很冷的地方。

四周像是有无尽的水,他一直走却怎么也走不到尽头,他叫着薄行泽的名字却只听见自己的回声。

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恐惧,那种未知的、什么都抓不到的虚无让他无助极了。

这次他却一点也没感觉到害怕,甚至还能开玩笑说出生死有命的话。

其实他根本不想死,如果可以的话还要活很久很久,看到薄行泽老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他会不会变成一个跟不上时代不会用新型的科技产品,变成一个耳背又讨厌的老头,还是依旧儒雅沉稳即便满头白发依然迷人的老先生。

手术室的灯光依旧冷白,祝川看着穿上防尘服带着口罩全副武装的薄行泽,轻轻弯眼笑了一下,无声朝他说了一句话。

“山止,川行。”

薄行泽手指瞬间攥紧,镜片后的眼睛有些发雾,连忙眨了眨眼睛遮去换成更清晰的画面。

麻醉效果上来,祝川逐渐听不清徐医生说什么,薄行泽的轮廓也逐渐模糊,直到最后陷入无尽的黑暗。

手术足足进行了七个小时,薄行泽像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徐医生说的位置看着他下刀,寒光凛冽的刀片沾染血迹,带血的纱布被扔在一边。

他紧攥着手,呼吸放得极慢,生怕影响了徐医生。

四年前他也是这么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期盼他的到来,最后却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走过来。

这次他陪他一起走,在他睡着的时候也一瞬不离地守着他,等他醒来的那一刻,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他说生死有命,其实不是这样。

如果祝川的生命就此终结,他也一定会陪他走。

山止,川行。

麻醉效果非常好,祝川手术后足足六个小时才醒,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薄行泽眼睛通红的样子,轻笑一声:“呀,这是谁家的小兔子。”

薄行泽下颚肌肉抽动,克制着想去抱他的冲动,谨记徐医生交代的他后颈伤口不能乱碰,抖着声音说:“你家的。”

祝川“噗嗤”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胡子都长出来了,你一直在这儿?”

“嗯。”

陆衔洲正好在附近开会顺便过来看看他,靠在门口说:“从你进手术室就一直没合过眼,像个望夫石似的盯着你,你闻闻身上是不是馊了?”

祝川有些心疼地盖住他的手,薄行泽说:“我不困。”

陆衔洲说:“瞧瞧我们祝老师眼圈儿都心疼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爱薄总呢,其实心里头总想着离婚的事儿。惨啊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