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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只小飞天儿(252)+番外

“也不是……”水清浅讪讪的,也明白偷窥元慕未婚妻这件事确实挺猥琐,不管是什么理由,元慕都有理由冲自己发火。但他是‘未遂’,水清浅觉得这也不能算犯大错,对吧?水清浅觉得自己冤死了,辛辛苦苦弄个千里眼,一眼没看到不说,如今千里眼还被谢铭给交公,然后官家就知道了,一大早把他拎过去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他就小小申辩一句:‘不是说,只要我自己做的,您就不管了嘛……’

大家长:…………

所以,某人刚刚在帝国先烈碑前跪了满满一炷香,还背了七十二条守密军规。刚被放出来,元慕把他抓个正着,巴巴纠结到现在。

听说水清浅被罚跪,元慕也气不起来了。这一小只身娇肉贵,跪满一炷香,怕是膝盖都要肿了吧?元慕把人拉到马车上,扬鞭回府。途中,让水清浅脱鞋脱袜把裤管往上卷,元慕从车上的收物匣里翻出一瓶红花油。

“你车里还备这个?”

“自从认识了你,我以为这都快成我家马车里的标配了。”元慕冷笑,一看果然淤青了,元慕倒了药油在手心里搓热,小心的给他揉伤。“回家之后,你找内制的冰肌霜再揉揉……侯府肯定有,不许偷懒!………疼么?”

“疼~~~~~”小长音儿拉得一波三折,“你都不知道,后来我实在受不来,把大衣裳脱了垫在腿下面才好一点。”还摆委屈。

元慕抬眼看了他一下,摇摇头,敢这么应付官家惩罚的人大概也只有这货了。听听语气,感情他还觉得自己没错。元慕愁啊,圣人亲自带大他,自然疼他,可谁知道日后新君是个什么脾性?清浅这样行为乖张,万一……元慕正出神,突然马车骤停,被晃个趔趄。

“嗷!”水清浅就惨了,翘着二郎腿,直接从座位滚下来了。

“清浅!”

“……磕破了。”水清浅狼狈的爬起来,欲哭无泪的看着膝盖伤上加伤。

“怎么回事?” 元慕怒了,十匹马宽的御街极少有拥堵的时候。

“少爷,有个姑娘突然从旁边冲过来……”书童浅草在外面看得真切。车夫也被吓了一身冷汗,险些撞到人。

御街,起初修建是为了保证各地官文传递通畅,是金牌快脚的专用道,后来几经扩建用来跑马行车,发展成如今成为专用的车马道。在御街上闲逛是要被罚钱的,若是造成人为拥堵,巡城司还有权把人捉去蹲小号。元慕撩开帘子就看到了罪魁祸首,一个莽撞的姑娘,一身粗素布衣裳,腰上还系着白麻,怎么看也不像可以在御街上随便溜达的出身。

“有你这么干的么?很危险,你知不知道,”车夫已经火大地全力冲对方开吼了,“在御街上我撞了你也白撞,撞死活该,你明不明白。”

那女子被骂得呆愣,看到元慕像主事的大人,随即扑通跪地,苍白素颜,梨花带雨,“大人,大人行行好,救救小女子……”

水清浅正抱着膝头吹吹,听到外面戏文开篇似的对话,立刻鸡血上头,一抬头,却见元慕已经抬脚出去。

第91章 一窝蜂的定亲

“什么事?”

“公子……公子救命!我被人追到这里的,不是故意冒犯……”

“他们怎么你了?”水清浅也从车里探头出来,他好奇。

春日阳光下,前后两位世家公子从马车下来,年长的这位气质稳重斯文俊秀,小公子则美目流转钟秀灵透,两位公子浑身上下有股慑人的贵气,更别说御街驾马车本身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徵。所以,这位姑娘就算刚刚真的被什么市井泼皮纠缠,现在也没有人敢站出来了。

“小女子的家乡在大定府,年秋的时候家乡遭蝗灾,跟着双亲来京城投亲,可天不从人愿……”

尽管这是一段让小姑娘泪如雨下的悲苦命运,但是这类曲折故事已经被无数戏文加工升华,所以水清浅刚刚听个开头,大约也能猜到结果——投亲的希望破灭,好不容易在官府的收容祠里熬过帝都的严冬,却被开春后一日三变的气温闹出了病,缺医少药加三餐不继,于是,这姑娘的父母就这么没了。一个身无分文的十五六岁丫头,不想让双亲被扔到乱葬岗,可不就得卖身为奴么。

然后,重头戏来了。

每个卖身葬亲的标致女子背后都注定有个被调戏的血泪史。

这个姑娘的遭遇,证实了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因为她遇到的不是贪恋美色的纨绔子弟,也不是抢人去当压寨夫人的山大王,而是一伙混迹南市的市井泼皮,跟南城胡同的几个楼子都有关系的人,干就是买人之后转手卖入青楼的一条龙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