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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只小飞天儿(320)+番外

“他怎么没吃啦?”谢铭也被冤枉的暴跳,“昨天我还□□给他买了芝麻街的发糕。”

“查!就从昨天的晚饭开始,从伙房开始。”封冉面目狰狞,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不查清楚,怎么跟官家交差?

——官家,清浅没啥大毛病,就是在我们营里被生生给饿昏的。

所以,彻查。

查不出原因,他们一个也别想好。

很快,原因找到了。

意料之外,却也情理之中。

伙房大锅饭,公认的糙,水清浅有点不适应。当然,比起挑三拣四起幺蛾子,水清浅的态度很端正。难吃他就少吃了一点,难道少吃一口会饿死么?要是真饿狠了,就没食不下咽这回事了。如此看来,一没叫苦,二没抱怨,水清浅应该受到严重表扬的,可惜,他病了。更不幸的是,挑食的行径最终被查个底儿掉。

同是这一天,太阳还没落山呢,官家派了嬷嬷,尚食监派了厨子,太医院的太医没敢走,家长拉来成车的好吃哒……水清浅累死累活两个月的树立起的名声,仅仅不到一天时间就彻底败坏了,声势碾压全帝都公子哥,成为永远铭刻在帝都纨绔榜的首位,百年之内,无人超越。

水清浅这边高床暖枕的还没醒呢,他那光辉灿烂的娇贵名声哟。

第114章 探病

水清浅窝在床上,身上盖着锦被,身后靠着软枕,心里眼泪哗哗淌,他从来都没被坑这么惨过。

“……这是个误会,我不是不能吃苦。”

“是是是,你当然能吃苦。”谢铭手里端着一盅鸡汤面片,夹了一筷子投喂,“来,张嘴。”

水清浅吃了一口,含糊不清的坚持,“所以我不才要走……”有小道消息传来,羽林卫要把某个走后门的请出去,吓死人哪,他们的庙小,容不下真神。

谢铭心里也是一片哀嚎:亲娘嘞,还有俩月,够把我们吓死八个来回的。面上却只敢装狗腿子,“那是!你哪能走哇?圣人金口玉言,都说让你一直跟到结束,就是少一天也不行。咱不行半途而废的。”

水清浅不知道某人已经叛变的本质,对谢铭的狗腿态度很是满意,一扬下巴,指挥道,“那你把他们都赶走。”

谢大少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咳,那啥,你这不是病着呢么……”

“我能吃苦!”

“是是是!!!!!”狗腿子谢连忙舀了一勺鸡汤喂过去,“没人说你不能吃苦。是我……呃不,是他们,他们不忍心看你吃苦。”

水清浅毯子一拉,扭身趴在床上,不稀罕理你。

谢铭苦缠了一会儿,无果,只得苦着脸出去了。

水清浅裹着被子哀悼自己光辉万丈的形象一去不返,正憋着劲儿想咸鱼大翻身呢,忽然听到院子里平地又一起哗然。

这又是哪个‘惊喜’到场啦?

水清浅头蒙上毯子,心底酸得一把血一把泪的。这两天,时刻临门的惊喜败坏他原本不多的正面形象。比如,那碗用参茸干贝鲍鱼煮出来的鸡汤面片;再比如,门外头守着的那俩嬷嬷。

苍天哪!

大地呀!

六月飞雪的冤哪!

打娘胎里出来,水清浅就没使过奶嬷嬷,十五岁了,临要成年,官家给派过来俩嬷嬷照看衣食起居,还当着满院子将士的面……

其实,就是故意坏他名声来的吧?

这才是针对他□□逃学的惩罚吧?

水清浅缩在被窝里,心头咬着小手绢的各种沮丧,这时,眼前豁然一亮,毯子被扒拉走了,他回头,床边站着一位金冠仕服袖带云翎纹的威仪青年,正是眼下赫赫声威的秦王殿下。

“昭哥,”水清浅扯扯嘴角,爬起来,有气无力的招呼。

“不烧了?”从水清浅的额头上收回手,姬昭大马金刀的坐在床边。

“我本来就没事。”

“是啊,你当然没事。封冉就差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以死明志了。”姬昭摇头。

水清浅现在顶不乐意听这个。他上下打量姬昭,自从姬昭在中枢领了差事,好像就忙得不行,约他一顿饭都难,如今秋高气爽,所以,督河官终于可以卸任了?水清浅不清楚这活到底有多累,但姬昭这明显晒黑变瘦的脸,想来就特别特别辛苦,还有刚刚摸他额头的手,糙得都有点扎脸了,这可是一品亲王殿下呀,黑糙得都快赶上码头抗大包的,想想其他几位养尊处优肥头大耳高高在上的亲王们,水清浅心里的不平业火一下子就烧起来,又在自己小本本上狠狠记了一笔。

“怎么今天有空过来看我,最近不忙了?”

“特意来见识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小飞天。”姬昭哼声。说着,伸手从袖袋里摸出一只碧玉嵌象牙透雕的龙戏珠腕镯,蛟龙争抢的宝珠就是水清浅那两颗金灿灿的海珠,一首一尾相互呼应。玉石,象牙,海珠,都是又坚又脆的东西,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弄的,工匠竟然把它们三个完美融合到一起,做成一只精美贵重的腕镯。所以,姬昭不仅把海珠还回来了,还花费了一番心思,工匠的高绝手艺且不说,至少如今,这两只海珠真成名副其实的海龙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