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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下(35)

付行云刚才所占的上风一下子又丢了,他气急败坏,站起来转身就走。他说道:“我今天还有事,试戏的话和我的经纪人联系。”

闻逝川突然说道:“他怎么带你的,带到床上吗?”

付行云:“”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奇特的是,付行云居然一点儿都没觉得生气,反而觉得爽快。闻逝川居然看他的花边新闻,而且还放在了心上,这下他又扳回一局了。他调整好了表情,似笑非笑地转回身来,抱着手,一双桃花瓣形状的眼睛微眯着。

“和你有关系?”他问。

虽然付行云和孟清的关系和床并没什么关系,但他还是觉得解气极了。怎么?就准你移情别恋新欢,不许我和别人有瓜葛,这是什么道理。

闻逝川也站了起来,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气氛剑拔弩张起来,说剑拔弩张倒也不准确。闻逝川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看付行云的嘴唇,肉粉色的,像饱满的、蕴满汁水的成熟果实,吹弹可破。

付行云抱着手臂的手不由得收紧,手指陷进肉里,他敏感地察觉到闻逝川的目光。

“怎么?闻导也想潜规则我?”

付行云把这句话的重音放在了“也”上,这成功把闻逝川剩下的一点理智给点燃了,风助火势,越烧越猛。他捏住付行云的下巴,带着薄茧的拇指去搓付行云的下唇,付行云面无表情地靠在门上任他弄,渐渐地,他的力气越使越大,甚至搓得付行云的嘴唇发胀发烫,有些痛。

“我觉得这个剧本很适合你”闻逝川低声说道。

他说话的声音听得付行云耳朵发痒,恨不得伸手去搓一搓。付行云努力屏蔽掉这一切不该出现的感觉与情绪,嘴上并不饶人:“适合吗?我是不是得和你睡一觉才能演?”

付行云觉得闻逝川手劲太大了,捏得自己下巴疼,他不甘示弱,一张嘴咬住了闻逝川的拇指,使了大力气的,当下就听到了闻逝川倒吸一口气。他不松嘴,就这么叼着闻逝川的拇指,用眼睛瞪他,眼神里满满写着“你能把我怎么办”。

闻逝川任他咬着,另一手往下,手掌张开,贴着付行云的后背。

付行云后背的那个位置有个纹身,是为了遮掩胎记纹的。他从小在后背上就有个胎记,半个巴掌大,暗红色的,没有形状,像是一滩暗色的淤血在他白皙的背上,他从小就很讨厌这个胎记。

闻逝川去纹身的时候,他也想着要纹,但拿不定主意,最后,他纹身的图案是闻逝川画的。一朵玫瑰花,花瓣有棱有角,带刺的细梗顺着深凹下去的脊柱沟,胎记的红变成了玫瑰的红。

纹身的时候,付行云都要疼哭了,但碍着纹身师是不认识的,不好丢脸,到了家才后知后觉地疼,趴在闻逝川身上往他胸膛上留了几个牙印。

被轻轻抚摸后背的感觉太舒服了,隔着衣服都仿佛过了电,像被春风吹过的树,付行云觉得自己的腰像柔韧的枝条,在轻轻颤抖。他没忍住,从喉咙里哼了一声。这一声听着就像是前戏的信号,两个人都被付行云这一声哼给惊到了。

付行云迅速地松开牙齿,回身开门匆匆出去,幸运的是,闻逝川并没有追出来。

前台没有人,余向晚不在。这个工作室实在是作风散漫,付行云边想着边脚步不停地下楼,一直到了一楼推门出去,他才发现了余向晚,她正蹲在不远处角落树荫下面的花坛边上抽烟,见到了付行云出来,懒洋洋地抬手朝他招一招。

不等付行云说话,余向晚又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来,递给他:“抽吗?”

付行云接过烟拿着,没抽。他问道:“不是后头还有人试镜吗?你不去前台守着?”

余向晚眨眨眼:“没有啊,没了。”

付行云:“”

又被骗了。

“其实我之前认识你,看了你演的电影,《人生海海》。”付行云又说道。

“啊。”余向晚吐出一口烟,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里头的剧情是真的吗我是说,关于你妈妈生病那里”

余向晚说:“真的,那时候她真的生病了,不过现在已经去世了。”

付行云说:“抱歉,节哀。”

“没什么,生老病死嘛,现在看回去觉得那时候太丢脸了,又哭又闹又撒泼的。”余向晚站起来,甩了甩蹲麻了的腿,说道,“那天说你演得一般,不好意思。”

“没事。”

“不过我说的是实话。”

付行云不想和她说话了,想把刚刚接过来的烟扔回她脸上。余向晚很坦然地继续说道:“你以前明明演得很好呀,很久以前。川哥给我看了一些片段,你的,我看了觉得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