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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神童他妈(182)

“那我先走了,有消息再联系你。”

裴以舟颔首,招手让安子墨过来。

他抿着唇,一步步站在他面前。

“你刚才听见了?”

安子墨点头。

“不要告诉你妈妈。”

安子墨又点头,以安想的性格来看,她肯定会铤而走险接受初拥。

“先生,这是你之前让我查的资料,我一并带来了。”

助理把厚厚的文件袋放到他手上,安子墨透过助理心声听到安想二字。他眸光闪烁,并不想就此离开。

“想看?”

“嗯。”

“那就看吧。”裴以舟长腿交叠靠着椅子,坦荡荡地将文件取出来放在了桌上。安子墨摘下书包坐在对面,父子俩就这样地在休息区看起了资料。

那是有关安家“消失的女儿”的生平介绍,后面还有几张照片,不过都不太清晰。

安子墨拿起一张,眉头微微皱起。

画面里的女孩十二三岁,穿着吊带白裙蜷缩在角落。

她显然很害怕镜头,别过脸一直躲避,暴露在镜头下的苍白皮肤满是青紫的痕迹,这是被打出来的,安子墨知道。

他呼吸凝滞,放下照片拿起资料。

安想,哑巴,20岁时因过敏昏厥,死后被安彦泽带走焚烧。

囚禁,虐待,暴力。

所有的字眼汇集成密密麻麻的针,不留情面地往两个男人心口上扎。

安子墨在觉察到她身份时已经隐隐有了预感。

他知道母亲之前过得可能不太开心,但绝对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不单单是身体的折磨,而是灵魂的侮辱。

她……到底是怎么活下去的?

明明被世界厌弃,明明经历那些也从未责怪过他的任性刁蛮。

安子墨思绪复杂。

照片里看向镜头的女孩满是畏惧,一双眼满是怯怯。

他无法把她和温柔浅笑的母亲联系在一起。

安子墨死死捏着照片,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他的眼底浮现出一缕殷红的杀意。

裴以舟专心看着资料,暂时没有觉察出儿子的变化。

“查的时候没有被安家人发现吧?”

助理摇头:“没有,被我们卖通的那个血仆也已被打发走。”

裴以舟颔首,一抬眸看到安子墨死死咬着下唇,猩红血迹从唇边渗出。他目光凶戾,漆黑的灵魂之光好似翻滚的黑云,看起来要将那具幼小的躯体吞噬一样。

裴以舟起身上前拍上他的后背,“子墨,醒醒。”

“他们欺负我妈妈。”他盯着照片,那张照片被他从中间撕裂开。

裴以舟一愣:“这不是你妈妈,你妈妈……”声音顿住,一个奇异的念头油然而生。

他挥手让助理离开,半蹲下来:“你知道怎么回事?”

安子墨点头正要开口,眸光轻瞥注意到身后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心头一颤,着急忙慌把桌子上的东西往袋子里收,然而因为过度匆忙,还是不甚将其中一张照片带到地上,轻飘飘地飞落在安想脚边。

她低头捡起,眉眼静静。

两人如临大敌,看向她的眼神写满紧张。

“你、你怎么出来了?”饶是裴以舟也觉得大事不妙,强作镇定道,“给我吧。”

安想捏着照片,对着照片里的自己有瞬间的恍惚。

她在这里生活得过于安稳,竟然有些记不清原来的样子。

她抬头看向一大一小,最后将目光锁定裴以舟:“你让人查的这些?”

裴以舟:“……”不敢认。

安想捂嘴咳嗽,苍白的脸蛋被震得通红。

“先回去吧,别着凉。”裴以舟温柔搀扶住她,“见你出来护工也不告诉我,她不合格。”

“是我自己要出来的啦。”安想扭头冲儿子招招手,等他过来拉住他小手继续往前走,很快回到病房,她躺回到床上,“把门关上。”

裴以舟屁颠屁颠去关门。

“坐。”安想拍拍身边的位置。

裴以舟又屁颠屁颠坐过来。

一大一小看着用相同的眼睛相同的表情看着她,过于一致简直就像是复制黏贴。

安想忍着笑,“你们要不要听一个故事?”

两人同时点头。

安想睫毛轻颤,既然他们开始调查,说明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她时日无多,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原来是她。”安想伸出指尖轻点着手中照片。

尽管两人早已怀疑,但当她亲口说出时仍感到震惊。

安想靠着枕头,平静无波地诉说着自己短暂悲凉的一生。

安家有五个男丁,个顶个的优秀,因为堂兄们的父母死得早,于是都被邰兰宜和安禾源接到身边照顾,而安想是邰兰宜唯一的亲生血脉。

其实安想刚生下来时也是个正常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