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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人天涯(106)

燕孤鸣:“你瞧呢。”

蝉岳颔首凝眉。

再问:“这位壮士,可否借路。”

燕孤鸣不再讲话。

三问:“这位壮士,可否借路。”

燕孤鸣袖剑出鞘————

眨眼一瞬,刀剑相交!

嗯?

山顶帐内,风天涯眼睛瞧向来时的方向。

叶淮山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见她愣神,问道:“风姑娘,怎么了?”

风天涯怔怔地呆了一下,而后转过头,笑了笑,道:“没事,刚刚好像听见好多鸟叫声。”

“鸟叫声?”叶淮山疑惑,“我怎没听到。”

风天涯摆摆手,“没事,许是我听错了。”

就在这时,一人走进帐内,衣角手边尽是斑驳的血迹,正是酆都。

他这一进,带来浓浓的血腥味。风天涯皱皱鼻子,道:“怎么这么多血哦。”

酆都眉目之间依见狠戾,他轻喘着气,将手中一个小小的纸片拿出来。风天涯凑过去,指盖大小的一张薄纸,上面浸着血。

“这是什么?”

酆都:“解药。”

他走到叶淮山身边,将那纸片递给他。

“含着。”

风天涯:“……就这么片纸就能解毒?”

酆都:“这是卿士樾自圆儿身上留下的残毒里提的,他的毒世上无医,只有以毒攻毒。”

叶淮山将那片纸含在嘴里,而后看向风天涯。

风天涯抿抿嘴,“好了。”她来到c黄边,同叶淮山道:“你坐起来,我为你护持调息。”

酆都见眼前一幕,也没有多问,站到一旁。

半山腰,淡月一抹,山雾蒸腾。

青黑的山间,萦绕一曲荒凉的凋亡诡调。

在这片不大的山腰空地,展现着一场尤难分解的刀剑之争。

蝉岳刀式大开大合,举手投足间,制敌于无形——然而,那凛冽的刀意,皆扣于朴素结实的赭色刀鞘内,难以全展。

而浪人则是鸿燕血色,剑不留情——!

刀剑相交,燕孤鸣脸上带着冷漠的诡笑。

“你知道么,从前,我也见过你的刀。”

蝉岳不语,距离拉开,反手又是一击——!弯刀刀柄被他反握在掌,电掣一般击向燕孤鸣的胸口。

燕孤鸣侧身抬臂。自他右臂断时起,便对仅剩的一条手臂勤加锻炼,现下粗壮更盛从前。那坚硬的鞘柄竟是让他硬生生地用小臂扛了下来。

一声沉闷声响,蝉岳微微诧异。

“壮士一身好硬气。”

燕孤鸣:“从前你的刀,比现下厉得多。”

“呵。”蝉岳声音低沉,“过往杀伐路,权当逝信风。曾经种种,刀者已不在意。”

燕孤鸣手中袖剑不停,招招挑命,却又捡出闲暇空余开口说话。越是这般的不容喘息,他便越是镇定沉稳。

两个庞然大汉皆是身手犀利,步伐绝妙,燕孤鸣逼着蝉岳一点一点向外侧的方向去。

“兵,以血开封,以杀保厉。刀首,你现下的收锋毫无用处,因为在你今生斩杀第一人时起,一切便都以注定。”

蝉岳凝眉。

燕孤鸣的语气疏远而挑拨,他看着蝉岳,仿佛在看一个迷途的可怜人。

“你真当退隐十年便能洗去血腥,当年将中原鬼道剑宗五位掌教斩于刀下的感觉如何。你忘了的话,浪人倒是可以提醒你。”

“你——”

蝉岳沉声:“出言相激是为何故!”

“呵。”燕孤鸣冷笑一声,“瞧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想起另一个人,一个与你同样天真的人。只不过她的年纪于你一半不到罢了。”

蝉岳刀势深沉,未受浪人的挑衅。忽然,他察觉到一丝异样——那腰间放着的小盒子里,一条朱红色的毒蝎,竟突然浑身颤抖起来。

“小樾……”

蝉岳猛然抬头,一声沉喝:“刀者要速决了!”

燕孤鸣似是瞧不见蝉岳满目的战意一般,眼梢轻吊,看着蝉岳的眼神悠远沉静。

“那时,她与我说,人如果不能控制自己,那力量对其而言便是灾难。”

蝉岳:“闲话少叙——”一声沉喝,蝉岳转守为攻,浑然刀气铺天盖地袭向燕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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