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要倒下的时候,山林中又划出一道声响。与之前一样,伴随这道声响,又有十名黑衣从四周的山林里跃出,奔向道中央的软轿。
夜风席卷,苦涩的血腥味四散开来。
山下的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那些皮脸身上也多处受伤,血流不止。但是这对于他们来说却完全没有影响。
又一道剑风划过,软轿窗帘又一次轻轻荡起。
卿士樾的表情比上一次凝重了不少,眉头也皱了起来。
哨子一声连一声,黑衣一波接一波。
轿中,山中,皆等最后的结果。
风天涯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按照酆都所说,这皮脸阵是天下无双的守阵,现看来的确如此。可是这样的阵法虽说护容易,但是一旦碰到只缠不破的高手,一时间也没有解决的方法。
智首命旦夕,卿士樾为何会选择这样的保守的方式前来取药,与其这样,不如挑几个高手闯山,赌上一赌。
这样做,与其说是搏命,更像是抻时间。
就风天涯觉得奇怪之时,一股不寻常的杀气瞬间笼罩战局!
风天涯的身子因为这股杀气微微泛凉。她抬眼,看见一道影电掣一般冲向道中的一个皮脸。
仅仅一个眨眼,血雨四溅。
那是风天涯第一次见到酆都动手,也是她第一次见到黄泉。再之后,每当她想起这个杀手头子,第一个想到的不是那座鬼魅华贵的锦兹楼,而是眼前的这个画面——午时月下,漫天的嫣红。
王蛊破,阵法破。
酆都几刀下去,皮脸尽数败亡。
地面上尸堆成了山,哨声响了七次,先锋营中,一共七十死了皮脸阵上。
最后一声哨响,其余的全部站了出来。剑锋手,剩下的士兵将软轿团团围住。
叶淮山谨慎上前,被酆都挡了回去。
酆都来到软轿边,和声道:
“出来吧,毒首大。”
显然,刚刚他也发现了卿士樾轿中。
“呵……”
一声轻笑,伴随着一道温和的影,从轿中缓缓步出。
卿士樾手中只有一把折扇。
酆都看着他,晃了晃头,转身两步与叶淮山擦肩而过。
“小淮山,来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酆都的眼神向山崖上轻轻一瞟。
风天涯:“……”
叶淮山完全没有意识到师兄的意图,他面色肃然,看向卿士樾。
卿士樾倒先开了口。
“叶将军,别来无恙。”
叶淮山:“托的福,叶某很好。”
“呵。”卿士樾指尖轻轻敲打折扇,“将军倒是好了,可却不愿让别一起好。可怜卿某心诚,解了叶将军的毒,却换来如此对待。”
叶淮山:“来中原做什么。”
卿士樾:“观光。”
叶淮山冷笑一声,“好,那今日留命此,看得岂不更仔细!”
话冷,枪更冷!
叶淮山不再废话,银枪一挽,刺向卿士樾——
卿士樾不敢大意,手中折扇翻飞,挡住叶淮山雷霆一式!
叶淮山未下令,可周围士兵均是一瞬间加入战局。
十几打一个,卿士樾自然很快落败。
手上见伤,卿士樾靠软轿上,捂着受伤的手臂,垂眸喘息。
叶淮山上前,枪尖直指卿士樾的喉咙。
“掀轿。”
卿士樾轻轻地笑。
叶淮山双眸比夜还深,“掀轿。”
卿士樾缓缓摇头。
叶淮山一掌挥出——
“让掀轿——!!”
卿士樾直中一掌,被击退数丈,口吐鲜血。
叶淮山戾气不消,银枪一轮,将软轿整个掀开——!
卿士樾捂着胸口,跪地上。
风天涯看他的样子,心里一颤。
“不对……”
轿子垮下,那诡异肿胀的少女被直直地绑木椅上。
叶淮山呆呆地站原地。
“圆儿?”
卿士樾低着头,轻轻地笑了。
少女浑身忽然痉挛地颤抖起来。
叶淮山中魔了一般,愣愣地看着那个少女。
“圆儿……圆儿?”
“快闪开——!”
电光火石间,酆都饱提内元,眨眼地功夫来到叶淮山身边,拉着他的腰带,猛地向后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