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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舟(154)+番外

作者: 串串草草 阅读记录

后背上传来一阵疼,还带些刺痒,不是鞭子而是麻绳,打下去后还要碾一下,毛刺扎得人犯淫贱,从痛觉里汲取出快感。

傅十醒没能说出周馥虞想要的答案,于是便在床上被肏烂成一滩春水,只剩下那么一点点供于包裹取悦性器的肉体。做得狠了,便蓄不住,从眼眶里淌出来,爱意与无助一起赤裸而来,欲望到了一端的尽头便反作出了纯粹的感情。

周馥虞抽出阴茎,拎着傅十醒让他转过来看着自己,麻绳压在他的咽喉上:“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关于你妈妈的事情,你不能再这样拿自己冒险。”

傅十醒扯开嘴角,从牙缝里挤出一个音节:“不。”

“周馥虞,我给你当里子,当戏子,当婊子,连儿子都给你当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吗?凭什么我就得吊死在你一个人身上,你又不允许我有一点自己的自由和诉求?”

“凭什么?凭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名字是我取的;凭你小时候犯病发疯要自残,刀子都是划在我身上;凭你读书学习吃饭起居哪一样不是我手把手教着你;凭你从那么小一个人长成现在这个样子,里面哪时候没有我过?你还想我凭什么,还想要求我什么?要我为了你一片赤诚勾引的心守身如玉,还是没头没脑自以为是地去伸张正义?”

周馥虞挺身又把阴茎往傅十醒身体里狠撞,肉壶儿淅淅沥沥地洩水,紧瘦白皙的后背上斑驳地黥着鞭痕。他骑傅十醒,一条麻绳勒着脖子,使劲往后扯,束紧喉管窒息的同时也掐断了余下的反驳,脖颈上扬出濒死的弧。

周馥虞又问了他一遍:“你为什么要回来?”

他听着几句气音从床上人喉咙里抽出来,太小声了,听不清,只好俯身凑下去,让傅十醒贴着自己耳朵再说一遍。傅十醒的声音很虚弱,因脖子方才还被勒着,咬字还十分含糊不清,但他尽了所有力气想让周馥虞听清楚。

“我不要,我都不要了。周馥虞。因为你,因为我没办法离开你,我爱你,所以我回来了。但是我不想要你对我好了,也要不起你爱我了。我只要给傅雪竹报仇。”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了,也不知道什么是好坏什么是对错了,可是周馥虞,你能不能有点人性?”

“我做错了,你就要丢掉我了吗?”

傅十醒感觉到自己鼻子又酸了,眼眶发胀,可是把眼睛合上了,也没能再流出一滴眼泪。他不想,也不敢去看周馥虞,逃避一般地闭眼侧头,由着周馥虞继续冲撞顶弄。

周馥虞看着身下的傅十醒,心说你那些错误算个什么,朱凯和方三算个屁,从小到大给我惹出的破事儿什么时候少过。

做错了就打,次数还不少,毕竟这小精神病不狠下手不长记性,且对这疼痛教训似乎还甘之如饴。可是周馥虞哪回真的舍得伤筋动骨,打完后最心疼伺候的还不是他,洗手作羹汤,温药濯擦巾,以至于这身皮肉除了那脊梁上的一条疤,始终都还是玉脂胎一样润透的。

沉闷了大半个晚上的惊雷终于落下来,闪电刺破了鼓胀的乌云袋,瓢泼大雨倾泻下来。

傅十醒就算是长大了,但毒厂爆炸的阴影始终还是刻在脑海里,一旦遇着突然的响声便容易状态不稳定。本身就被周馥虞操软了,这下更是微微颤栗起来,却还是梗着脖子不肯屈服,一句软话也不肯说。

周馥虞想,还好家里头已经没再养鱼,否则今天又得像六年前一样碎掉金鱼缸子。

最终他果然将傅十醒做得晕了过去,浑身带着渗血的斑纹,脖子上缢出的青条子紫条子更是吓人。还不能直接放进浴缸里洗,怕伤口沾水了发炎,只能用润湿的毛巾慢慢地擦拭,一来就是一个多小时才把傅十醒弄得干净妥帖,消炎软管又用去了一大半。

周馥虞坐在床边,伸手掀开傅十醒的额发,摸了摸他的额头,想着小家伙晕过去前问了一句话:“周馥虞,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傅十醒是他周馥虞心尖上的一练白雪。

人生逆旅,山河起伏路长道远,难免要过河,正道暗仓,泛舟凫水,不同人选不同路。周寅蛟人如其字,只觉得做潜蛟不动声色是最好,那年站在一条生死河前头,已经涉水泅渡了,抬头却望见桥头上的一捧雪。

白得晶亮,细碎折射阳光,一丝杂质都没有,安静伏在木桥把手上。单纯透彻的漂亮,跟白月华一样吸引人,但又不那么清冷遥远,就那么触手可及地悬在咫尺。周馥虞突然也就觉得心里明朗了几分,被唤起一点奇妙的纯真情怀,不聪明地从浪涛里抽身出来,鞠了这捧残雪护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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