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这么拼,你不怕猝死么。
李峋脸色实在难看,朱韵决定不惹这尊活火山,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李峋使劲搓脸,因为缺觉和醉酒,他的眼睛有些肿,怎么搓都精神不起来。他晃晃荡荡地去了洗手间,冷水洗脸。
李峋回来的时候,气场已经没有那么恐怖了,他掀起上衣抹了把脸,但没擦干净,最后头发脸上衣服都沾着水滴。
坐到座位上,李峋弓着腰,低声说:“打火机。”
朱韵将桌子上的打火机扔给他。
李峋点了根烟。
“讲个笑话。”
他的声音难得这样沙哑低沉。
不过……
讲个笑话?
朱韵回头,李峋一边抽烟一边揉太阳穴。
“让我精神精神。”
清晨的校园静悄悄。
太阳还没升太高,屋里偏暗,很温柔的色调。
朱韵思忖一番,说:“实验楼里不让抽烟。”
李峋从修长的手掌中抬眼。
朱韵惊讶地发现疲惫让他暂时变成双眼皮了。
单眼皮族真是个神奇的物种。
他嘴角弯了弯。
“确实是个笑话。”
第十章
可能是成功讲了笑话让李boss高兴了,朱韵今天十分幸运地见到了正式项目。
一张长长的单子,朱韵拿到之后就闷头看起来。
李峋起身,靠在她桌边。
“第二课堂我这里一共能拿两学分,一个普通项目0.2,特殊的0.4。”
朱韵抬头:“什么样的算特殊?”
“赚钱的。”
“……”
李老板站得很近,她要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这么熬夜,皮肤怎么维持的?
李峋敛眉抽烟,困得睁不开眼睛。
朱韵问:“那基地挣的钱都给学生吗?”
“做梦呢你。”宿醉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上身拧了小小的弧度,回头看她,尚且湿润的衣服肋下堆出了柔和的褶皱,“知道校企合作中心么?”
教室静得像清晨的公园,阳光都没有来打扰。
朱韵好奇他们是如何自然而然地聊起天来的,就像一对老朋友。
“知道。”朱韵说,“每个院系都有吧,跟外面企业合作的。”
“嗯,这些按理来说都有机会赚钱,但很多效益不好,到学校手里的不多,也就是个场地费和管理费。”
“所以基地赚的钱都给学校?”
“也不是,有分成。”
“分多少?”
李峋没答,将烟头按在一张白纸上,“怎么,想赚钱?”
“……”
我是冲你这点钱来的?
朱韵客气地说:“没没,我随便问的。”
李峋坐在桌面上,一双长腿直接拖地,懒洋洋道:“又开始了,装什么,想说什么就说。”
朱韵本来就有气,被李峋一激,不假思索道:“提到钱就满嘴防备,你的人简直跟你的发色一样俗。”
说完两人都懵逼了。
李峋瞠目结舌:“你再说一遍?”
“……”
“脱俗的朱小姐,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一失足成千古恨。
谁来救救她。
“误会了。”朱韵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我去趟洗手间。”
李峋长手一捞,拽住朱韵领口,朱韵差点被勒死。
“跑什么?”李峋在她身后说。
朱韵觉得在这样的时候,男人格外男人,女人格外女人——她是指体力上。
朱韵无法挣脱,李峋大手捏着她的脖子,给她硬生生拧过来。
这回又是单眼皮了。
你他妈是神啊。
“我人怎么样,我发色怎么样?”
朱韵梗着脖子,“挺好,都挺好的……刚刚我乱说的,误会,真的误会了。”
走廊里传来声音,朱韵吓了一跳,小声说:“来人了!快松开。”
李峋冷笑,“我怕看啊,还是你怕看啊?”
他的手稳如泰山,不慌不忙,真的完全不在意外面越来越近的声音。
朱韵在教室门开的前一瞬,猛地一推,箭步回到自己座位,闷头看项目单。
吴孟兴进来,看见李峋和朱韵,招手打招呼,然后自觉拿起笤帚,打扫起卫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