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调酒师(144)

“之后姜立辉还手打你妈了，是吗？”

“对，他脑袋被我妈砸出一个血坑，气急败坏，夺过榔头对着我妈一通狂敲。我想过去保护妈妈，可是爷爷奶奶死命拽着我不让我去，怕我受伤。”

“所以姜立辉用榔头将你妈殴打致死？”

“是的，那人渣用榔头把我妈活活打死了。很快，姜立辉发现我妈一动不动，还停止了呼吸，他也吓得够呛。他马上给开发商打电话，之后开发商的老板朱光顺立即赶来我家。朱光顺对我爸和爷爷奶奶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他说姜立辉是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告他也没用。然后朱光顺说，只要我们不把我妈的真实死因说出去，他可以赔给我家五百万现金外加市区一套三房公寓。我爸一想反正我妈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活，于是答应了朱光顺的条件。”

“你觉得姜立辉真的是精神病吗？”遇杉质疑道。

雷威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说道：“那王八蛋是不太正常，但是有没有达到精神病的程度不好说。”

“怎么个不正常？”遇杉眸光微狭，问道。

第71章 绝渡逢舟（71）—— 奇怪的人

“他确认我妈断气了之后，先是惊慌失措了几秒，但没一会儿，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小军刀，拔出剪刀，剪下我妈发梢的一缕头发，然后收进了口袋里。实在太他妈古怪变态了。”

遇杉也觉得姜立辉此举匪夷所思，于是问道：“他还有没有别的奇怪的地方？

“那孙子还有囤积癖。他家满屋子都是破烂垃圾。”雷威斟酌了一会儿，为了给母亲报仇提供线索，他还是选择全盘托出。

“你怎么发现的？”

“姜立辉家住旧平房。前两年我跟踪他那阵子，在他家卧室的天窗上安置了一个针孔摄像头，有时他忘了拉窗帘，我可以看见里面。他家床上、地上全是装着杂物废品的塑料袋和纸箱。不过那个摄像头后来没多久就出了故障，没法用了，我也没装新的，这种违法偷窥的事我十八岁之后再也没干过了。那些视频我全删了，一个中年单身老男人，没啥看头。”雷威心虚地瞟了遇杉一眼，生怕被怪罪。

“有没有拍下什么反常或可疑的举动？”

“没啥特别的。”雷威想了想，补充道，“哦，对了，他卧室床底下有个手提箱，他挺宝贝的，就是我看不清里面装了什么金银细软。他每次在床底下的垃圾堆里巴拉半天，把箱子摸出来，然后背对着窗户，低着头端详好一会儿。”

遇杉看了眼手表，站起身来：“既然你知道姜立辉的地址，能不能带我去一趟？”

雷威颔首表示同意，换了衣服，便随遇杉驾车往姜立辉家驶去。

姜立辉家住在南城的一片平房居民区里，一排平房里住着五、六户人家。遇杉敲了好几遍姜立辉家的防盗铁门，却迟迟没人回应。

邻居大妈听见隔壁的门被敲得砰砰响，倒是走出来一探究竟。

“你们是谁啊？找辉子什么事？”大妈满腹狐疑地打量着遇杉和雷威。

“阿姨，你好。我是警察，想找姜立辉问点事儿。他是出门了吗？您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遇杉答道。

“辉子去外省的 F 市辟谷了，刚走的。他得过大半个月才能回来呢，临走前还托我帮他照顾门前的三株月季盆栽哩。”

“辟谷是干嘛？”遇杉问道。

不等大妈回话，站在一旁的雷威抖机灵接茬道：“遇副队，这你都不知道啊？辟谷就是去一个好山好水好无聊的地方绝食，是道教的一种修行方式。这几年很流行的，很多明星和企业家都定期结伴去辟谷，说是可以养生清心顺便拉拢人脉。姜立辉跟辟谷实在太不搭了，跑路倒是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啊。”

遇杉此时没心情仔细琢磨辟谷的玄学奥秘，转口问道：“阿姨，您有姜立辉的手机号码吗？”

“有的，警察同志。不过辉子说，他这次出远门不带手机，怕辟谷时分心。”大妈将姜立辉的手机号报给了遇杉。

遇杉拨通姜立辉的手机号，屋内立即传来了响亮的手机铃声。果然，姜立辉的手机留在家中。

邻居大妈回屋之后，遇杉立即打了个电话给盯梢朱氏父子的小张：“朱光顺和朱坤现在在哪儿？”

“遇副队，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朱家父子要去 F 市辟谷，带着行李箱，浩浩荡荡十几个人开着几辆车往出城的方向走。小李正在开车，我们刚上高速路，悄悄跟在后头。”

“你们盯紧点。我已经打听到拆迁命案嫌疑人的信息，现在我正在嫌疑人家门口，邻居说他也去 F 市辟谷了。我一会儿把嫌疑人的信息发给你，你注意朱家父子一行人里有没有这么个人混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