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调酒师(79)

冯钢听闻自己母亲被认定为命案嫌疑人，吓得目瞪口呆，他抱着遇杉的腿，说道：“遇副队，杀人的是冯大壮啊，他不是认罪了吗？”

遇杉推开冯钢，命令手下将汪婶押送上警车。

“我不去警局，我要陪着我儿子！你们别碰我！”汪婶紧紧抱住宝贝儿子冯钢，哀嚎道，“我儿子没了我，他会活不下去的！”

两名警员拉住汪婶的胳膊，准备扶她出去。不料汪婶拒不配合，甩开警员，像豹子一样飞驰着冲出了房子。

此时汪婶和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白卉撞了个正着，白卉被彪悍的汪婶撞到门框上，一时不知所措。

刚才白卉坐在精神科办公室里，左眼皮一直在跳，她盘算着此时遇杉应该已经动身去缉拿汪婶。她担心汪婶的人格分裂可能随时发作，缉拿现场没准会出现棘手的情形，于是左思右想后决定赶来汪婶家看看。

“快去追！别让汪莉跑了！”遇杉一边喊一边冲了出去。

白卉缓过神来，也跟着警察们飞奔，试图阻止汪婶接下来的潜在危险举动。

冯钢见汪婶行为颇为怪异，也跟了上去。

汪婶虽然年近五十，但发起疯来体能强劲，加上她本身威猛矫健又熟悉附近的地形，没一会儿就扎进一条小弄堂，把遇杉和白卉他们甩在身后。

这时巷子里有一个老大爷正坐在自家门前，抱着刚一岁的孙子逗玩。婴儿惬意地躺在爷爷怀里，不时地发出咯咯的嬉笑声。

汪婶见状停下来脚步，她眼里冒着血丝，精神恍惚地打量着老人。突然，她猝不及防地从老人手里抱走婴儿，再一脚把老人踹倒在地，然后抱着婴儿往巷子尽头逃窜。

“来人呐！我孙子被一个疯女人抢走了！”老大爷跌坐在石板地上，无助地呼喊道。

遇杉和白卉闻声赶了过来，遇杉让警员叫救护车送老大爷上医院，然后和白卉继续往老人指的方向追捕汪婶。

巷子的尽头是一个鱼塘，汪婶正抱着婴儿站在鱼塘边，面目狰狞地注视着赶来的白卉和遇杉。

“别过来，不然我把这孩子扔进水塘里喂鱼！”汪婶狂笑着恐吓道，“我高翠花可不是吃素的，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哈哈哈！”

白卉和遇杉只得按兵不动。

“高翠花是谁？”白卉不解地问遇杉。

遇杉叹了口气，低声解释道：“高翠花是汪莉的妈，她脸上有颗大痣，四个月前刚去世。高翠花生前对汪莉各种虐待，两人积怨极深。汪莉应该是又分裂成高翠花了。据说高翠花虽然欺辱汪莉，但对外孙冯钢却很好。”

婴儿在汪婶怀中发出凄惨的哭啼声，令人听了揪心。

白卉灵机一动，冲汪婶喊道：“高翠花，你仔细看看你手里抱着的那个男婴，像不像你外孙冯钢？”

汪婶愣住了，竟真的低头端详起来，霎时间脸上的暴戾融化了。

她一边看一边傻笑道：“小钢，小钢。奇怪，小钢怎么变这么小了？”

“那是冯钢的儿子，你的曾外孙。”白卉脑洞大开，杜撰道。

汪婶先是喜出望外，然后又警觉地问道：“小钢什么时候结婚生孩子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又是谁啊？”

遇杉静静看着白卉戏精上身的即兴表演，虽然脸上处乱不惊，心里却是哭笑不得。

白卉俏皮地轻咬嘴唇，顿了顿，脱口而出道： “我是你外孙冯钢的媳妇！”

这时冯钢和两名警员正好赶来了鱼塘边，大家听见白卉的吆喝，都惊得下巴要掉了。

遇杉把冯钢拽到白卉身边，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惊扰精神紊乱的汪婶，并嘱咐冯钢配合白卉表演。

汪婶瞅见冯钢和白卉和和睦睦地站在一起，有点信了，于是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追我？”

白卉镇定自若地答道：“你得了老年痴呆症，经常到处乱跑，刚才又趁我们不注意抱着宝宝跑到池塘边玩。我们担心你和孩子出事，这才追上来的。”

这时婴儿哭得更凶了，挥舞着小手想找妈妈。汪婶见宝宝张牙舞爪地不老实，也慌了手脚。

白卉见状，开始试探着往汪婶身旁靠近，一边说道：“天气这么冷，你抱着宝宝站在水边会冻着他的。你看，孩子一直在哭，准是想妈妈了。你把宝宝交给我吧？”

见汪婶没有抗拒，白卉便加快了步伐朝她走去，眼看距离汪婶只有两三米远了。

突然，汪婶眼睛一闭，踉跄了两步，全身像烂泥一样瘫倒在地，怀里的婴儿随即从手中滑落。

遇杉、警员和围观群众看到这一幕都吓得满脸煞白，为婴儿的安危捏了把汗。

白卉心头一颤，纵身往前一扑，噌的一下飞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住了险些摔到地上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