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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不爱你(90)+番外

这应该是随安然第二次看见他抽烟,又是第一次看的如今分明清晰。

这是很不一样的温景梵,面容依然清俊平静,只那指尖夹烟的随性样子却隐隐透出了几分孤寂之感。那双远眺的眸子看上去像是蒙了一层雾,看不清看不透,似是朦胧的远山,可见影却不见形。

她在门口站了片刻,思忖良久,还是默默地退了回去。

脚边的梵希却不管这些,见她回屋上c黄,掀了被子又要睡觉的样子,很不满地划拉了一下爪子——

说好的一起上厕所呢!大骗纸!

梵希几下跳上沙发钻进温景梵的怀里,他在这里坐的有些久了,似乎也染上了几分寒意。梵希在他怀里踩了好几下都没找到暖和舒适的位置,正准备回去继续将就下里面的那个女人时,温景梵抬手按住它。

梵希贴着他的手心不动了,抬了头去看它,一双碧绿的眸子满含疑惑——逮着朕干嘛!不约!

温景梵把它抱在怀里,手指在它柔软的毛发上轻轻梳理,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给温少远发了一条短信:“收到安然的辞呈,请务必压下来,不计后果。”

后面的四个字,完全是因为考虑到了闻歌的原因。

他不想放走的人,谁也别想干涉。

随安然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的七点了。

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温景梵拉开,她懒洋洋地看出去,看了好久才发现窗上弥漫得水汽之后是朦胧得完全能够忽略的雪花。

在江南的时候很少看见下雪,就算有,也很少积起来。来了A市之后每年都能踩着积雪“咯吱咯吱”地走过,但即使已经看了很多年,依然不减她的热乎劲。

因为昨天是在温景梵这里将就,两个人都有些拘束,仅是除了外套便一起睡下了。现在回想起来……安然都觉得自己那时候一定是疼糊涂了。

一路跌撞过来,他却这么配合什么都不问不提。

她磨蹭着爬起来,温景梵这里的温度比之她的公寓要舒服上许多,并不十分干燥,却依旧暖和,她就是这么直接起来也并未觉得有半分凉意。

门外是他在叫梵希的声音,嗓子听起来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是低沉的沙哑。

她走到窗前看雪,玻璃上蒙着的水汽并看不真切。她正犹豫着是拉开窗呢还是趴在窗口上看呢时,温景梵已经推门而入。

见她站在窗口回头看着自己,那脸被天光映衬得雪白。眼睛漆黑得像是黑曜石,灼灼发亮。

他斜倚在门口,就这么凝视着她,视线对视良久。

已经吃完早饭十分满足的梵希优雅地小跑过来,蹲在温景梵的脚边欢快地舔着自己的爪子。

“煮了皮蛋瘦ròu粥,你收拾下就过来吃吧。”说完这句,他勾唇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随安然收拾好了出来时,他正端着三个刚煎好的荷包蛋出来。梵希不知道去哪里了,不见踪影。

大抵是经常下厨给自己做饭,他对饭量掌控的正好。刚好两个人吃完,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厨房,带她去医院换药。

上了车,温景梵并未急着起步,反而问她:“一般人谈恋爱是什么样子的?”

随安然被问得一怔,想了想才回答:“大概是先是朋友,然后有好感,就在一起了……”

温景梵抿了下唇,握着方向盘的手一转,车缓缓驶离停车位。

这场雪大抵是从凌晨开始下的,一直下到现在,只增不减,路面上已经铺上了一层白雪。

他开得很慢,似乎是在想事情,车内的气压低得让人有些喘不上气来。

直到第二个路口红灯,他才恍然转头看过来,一本正经地问她:“安然,你还信不信爱情?”

随安然只觉得额头隐隐作痛,垂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捏紧,良久,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地点了点头:“我相信的,只是我从来就不是那么幸运的人。”

察觉到她的紧张和怯步,温景梵有些挫败。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一双眸子静静地看了她一会——他最近总是喜欢这么看着她,因为生怕会错过。

这一段简短的对话并未让车内的低气压减轻半分,反而越发的尖锐。

随安然想说话,可每次目光落在他微微绷着的侧脸上便犹豫着怎么都说不出口,反复几次之后,心里的那股欲念就这么被她淡化了不少。

她默默地咬唇,有些懊恼起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