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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满朝文武都……(51)

面对云姜时,魏隐总觉得自己像个毛头少年,意气冲动,即便后来学会了收敛脾性,在她面前都无法镇定自若。

慕少艾的心情,他很早就尝过了,酸涩而甜,然而即便大部分是酸苦的,仅一点点甜,就足够让人快乐了。

他天生聪慧绝伦,父母双亡后更知道了如何收敛锋芒,以待扬帆。无论从叔父或翁翡身上,他都清楚地学到,权势的重要性,身为男子,天生就不该甘于平凡。

照顾他多年的管家曾忧心忡忡地说,小公子喜怒愈发不形于色了,不知是好是坏。

本来,他以为唯一的意外,也就是云姜了。翁翡也曾对他说过,属意将女儿许配给他。

当时他的心底,何等愉快,甚至要忘了复仇一事。

他更想做的,是长久地和她待在一起。沾染着她的气息,仿佛周围都要清朗许多。

然而翁翡也有办不到的承诺,他还在淮南时,就突然听到噩耗,沧州刺史之女,突然没了。

当时,他心中只有不可置信,夜奔几百里去确认事实,得到的却只有刺史府中一个沉重的点头。

如当头一棒,叫他这些年都未能走出。

十余年过去,魏隐没想到,他竟在沧州看到了和云姜那样像的少女。

在容貌上,二人其实至多五分相似,但那率性而为的气质,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

陡然安静的雅间内,云姜仿佛不知自己造成了多大的轰动,幂篱下粉面如玉,室内有如光辉流转,转过了诸人眼前,留住了他们的视线。

“好吃!”子扬被云姜喂了口糖醋鲤鱼,高兴地叫,“子扬吃,还要吃!”

不含一丝杂质、欢快的声音叫所有人回神,秦致再次看四周时,发现那两人都已经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神色平淡。

用饭的时候,饭桌就显得有些安静了,杯箸相触竟是最大的声响。子扬这样粗的神经,也意识到了不对,看看这里,望望那儿,最后还是专注于他的陛下,还记得换了称呼,“扇扇,扇扇,要这个,要那个。”

魏隐持著的手微顿,眼皮依旧低垂,没有看来。

云姜头也不抬,“自己夹。”

只能吃她给的不错,但她可没说过已经叫他吃了还要她一直夹菜,这臭毛病,惯不得。

冷淡的语气叫子扬很是受伤,委屈地盯了好半晌,被盯的人都面不改色、无动于衷,最后他只能鼓鼓腮,气哄哄地狂扫饭桌。

这样的氛围,已经很诡异了,更别说在场之人没有一个迟钝。心中最坦然的大约是翁朝,他心念阿姊,故而看到和阿姊容貌气质相像的少女,就很想问一问身份,只是想到现在算作在谈公事,便准备私下再寻机会。

望江水流淙淙,落日余晖挥洒水面,宽阔平整的街道上,落起了簌簌花雨,不一会儿,就飘进了雅间。

伴随着花雨入内的,还有一个由远及近的黑点,逼近了,才有人看到刀片反射出的闪闪寒光,正带着疾风骤雨之势翻过窗户迅速跃了进来。

卫息第一个反应过来,迅速踢翻了饭桌,拔出长剑一挡,两人齐齐劈开了这张铜黄木桌。

楼下传来尖叫和打斗声,周围行人仓皇四逃。自己管辖的区域竟然出现了这等狂徒,翁朝大怒,随手操起一条长凳劈去,加入了这混乱的战局。

在场六人中,最弱非云姜莫属。但她有卫息、子扬相护,行刺之人的目标也并非她,一时还算安全。

魏隐、秦致都不只是白面书生,他们的拳脚功夫,也都是练过的。

云姜旁观战局,看得出,来人并不想伤人性命,虽然来势汹汹,但其实雷声大雨点小,刀口更多朝他们的臂膀等非要害处去。

只是,子扬实在太凶戾了,他好像天生好斗,沾了血便要闹出人命。蒙面人本来只想奉命吓唬吓唬这一行人,被子扬的凶性一激,也带出了火气。

蒙面头领见最凶的那人一直护着里面的少女,立刻明白了甚么,挥刀就往那边追去。应付身边人的几个登时心头一紧,最先护过去的,竟是最远的魏隐。

一刀劈过去,魏隐左臂皮肉绽开、血流如注,他的眉头,也狠狠皱了起来。

“王爷——”秦致喊人,就要去护魏隐。

王爷?蒙面头领眼皮一跳,看着面前这个被他伤了手臂沉着脸,仍不减气势的男人,心头冒出不好的预感。他们要教训的人,是个王爷?

他心道不妙,连忙发出暗示叫众人撤退。

如洪水退岸,几息之间,来人又全都散去了。

雅间一片残垣,地面狼藉,还有捂住手臂仍在流血不止的魏隐。

“我去叫马车来。”翁朝当仁不让地担起了责任,魏隐点点头,众人围着他忙碌,让他坐在了唯一完好的圆木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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