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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满朝文武都……(93)

接到信的时候,卫息不可谓不诧异,他这段时日忙得焦头烂额,但也在暗中关注魏隐的行踪,自然知道魏隐在四处寻找可以改命的高僧和解毒的名医。

结合以往他对陛下的种种疑惑,陛下的真实身份,似乎在一步步浮出水面。

但说实话,他不在意这些,无论他/她的身份是什么,无论他/她和魏隐曾经有过什么关系。他真正熟悉的,就是他/她,而非陛下这个身份。

“统领,陛下今夜要调五百人去大明宫。”

卫息回神,面无表情道:“近日皇宫各处防守增派了人手,回禀陛下,就说人数不够。”

属下一呆,对陛下这么不客气的吗?但见卫息脸色,思及近日京中形势,就默默把劝谏的话咽回了肚子里,“那今夜还要去大理寺吗?”

“不去,今夜我有事办,你带人守好宫门,落锁后不管进出都不能放人。”

放下这句话,卫息迅速回了卫府一趟,没有惊动家人,迅速去书房拿了些东西。临出门时,看到自己身上大概有四五日未换的外衣时,踟蹰片刻,见时辰尚早,还是摸回了房中,简单沐浴一番,刮了胡茬,换了身衣裳。

云姜在信中约定的时辰是亥时三刻,但刚到亥时,卫息人已经到了杨府门外。担心打搅了陛下休息,他四下望了眼,随便跃上一处屋顶,冷风里默默坐下,等了三刻钟。

云姜见到卫息的时候,他身上的凉气还没散透,像从冰渣里冒出来一样,浑身透着寒意,“你……不冷吗?”

“不冷,练武之人,习惯了。”卫息一如既往得话少,“夜里不好备马车,陛下准备怎么去?”

“像以前一样,你带我吧。”

卫息毫无意见地应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再次把陛下抱在怀中的一瞬间,浑身肌肉是多么紧绷。为了避免让陛下发现,他在很努力地慢慢放松下去。

“……陛下瘦了。”夜风中,他的声音被吹过来,带着沙沙的感觉,云姜弯唇笑了下,意识到他看不见又开口,“你这口吻,活像个老父亲。”

“……”卫息不说话了,事实上他的确是有意无意模仿了每次回府时母亲对他说的话,再者,在他的感觉中,陛下的确瘦了。

云姜不再取笑他,在摇晃中睁眼,只能辨别出卫息冷峻的下颌,看得久了,又注意到他略带红色的耳尖,应当是被冷风吹的。

她抬手,帮他将领口竖好,却被卫息飞快地避过,甚至差点在跳跃中掉下了墙头。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他停下,解释道:“臣……没想到,一时不习惯。”

“嗯,没事。”云姜表示并不介意,顺口问道,“你表妹的事,如何了?”

提到这件事,卫息的眼中飞快掠过什么,又恢复如常,他很平静道:“没什么,母亲带弟弟来杨府赔罪后,回去就解除了我和表妹的婚约。”

中途的是非曲折,被卫息一笔带过了。事实上,这个亲事解除得并不容易,在澄清了杨二的误会后,弟弟卫晨非要查出表妹心悦的那个人是谁,将家中闹得鸡犬不宁,母亲那几日心情也很不好,既觉得对不起他,又觉得没有顾及表妹的心情,郁郁之下生了场大病。

卫息那会儿忙于公务,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理这些家事,见母亲因此沉郁,就用了些小手段去逼问表妹,表妹起初不承认,后来被吓到了,才哭着说自己一直心悦卫晨。

听到表妹说出这话的时候,卫息发现自己内心竟然丝毫没有愤怒,反而异常得平静,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他想,表妹既有这个心思,二人的婚事就不必再勉强了。

果不其然,经过他的劝说和表妹的哭诉,母亲最终答应了解除婚约。至于今后表妹会如何同弟弟表明自己的心意,卫息就不管了。

婚约解除得如此迅速,其中夹杂了他多少的小心思,却是卫息自己也说不清楚的。

云姜倒是为他高兴,“那很不错。”

卫息这样的人,单单因为这样的事被毁了,也太可惜。如果这件事再没进展,云姜也准备插手的。

“这很不错”四个字砸在卫息心里,又有了不同的意思。他闷声不吭的,脚下速度更快了,带起呼呼的风声,以致云姜后来都只能把头埋在他胸前,用大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文相被关押在府中的这段时日,完美诠释了“人走茶凉”一词,他被爆出与前朝有关的秘闻后,从前和他亲近的一派官员中,竟没有多少怀疑的,大都义愤填膺和不可置信地表示出“竟不知文相是这种人”的意思,不落井下石者,已经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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