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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若两人(6)+番外

赤裸的、湿漉漉的、孱弱的身体。

庞列抱住他,用吻堵住了他的嘴唇。

并非任务,脱离理智,难以停止。

曾宇翩,股掌之间的他人之物,擅自交托出身体与忠诚,把自己当成神一样寻求庇护和宽恕,除了回应他,除了爱上他,庞列找不到其它选项。

“你真的爱过我?”

庞列回过神,视线重新聚焦于浴缸里的人:“我依然爱你。”

氤氲中的眼睛冷酷无情:“那我怎么还在这?就算你不报警,也一定能帮我逃出去。”

庞列愣住了。这不是曾宇翩会问的问题,在这勾结的牢笼之中,他不可能意识到这个问题。

庞列看着靠在浴缸边缘的身体慢慢下滑沉没,又从水中浮起,水面面具般破裂,露出面孔。

寄生着曾宇翩的五官,又不像是曾宇翩。

“我有我的苦衷。”

“人生在世,谁没有苦衷。”水流从侧脸滑落,描绘着下颌与脖颈的线条,“既然你的爱赢不了你的苦衷,那就只是廉价的垃圾。”

“我刚刚还在劝曾总……”

“有用吗?”浴缸里的人抹了把脸,撑住浴缸边缘起身,湿脚踩到地板,调整角度使双腿得以稳稳地支撑身体,抽下毛巾擦干带有淤青的手臂、身侧、双腿,勉强穿上睡衣,绕过屏风站在庞列面前,“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被迫’观看过曾宇禅强奸我?”

“……”

一声冷笑从庞列曾经亲吻过的唇间传出:“你当时怎么做的?劝他停手?还是闭上眼睛?还是在旁边喝彩?”

“宇翩……”

“闭嘴,别跟我玩苦情戏码。”

他挥开庞列的手,无视轮椅的存在,抓扶一切可以辅助行走的东西,迈开双腿步步向前。

第3章 无计可施

酒吧昏暗,几束灯光自上而下投射,在翻飞的调酒杯上溅射出反光。曾宇禅坐在吧台前,没有注意卖力表演的调酒师,而是看着他身后的光源——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墙上的监控画面。

这面墙刚刚完成的时候,曾宇禅很享受看着自己的囚徒从一个画面走进另一个画面,从一个牢笼进入另一个牢笼,但很快,绝大部分监控都失去了意义,曾宇翩只愿意待在卧室,甚至不主动要求换衣服,行尸一样坐着,躺着,半睡半醒。

曾宇禅回放自己不在别墅时的录像,里面依然只有一具皮囊,后来庞列出现,情况稍微好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这并没有打消曾宇禅的热情,他甚至让人在更换设备时多加了几处监控。曾宇翩坐在中间的几个画面里,被四周的无人之境包抄围堵,无处可逃。

除了强暴他,曾宇禅在这里唯一的消遣就坐在酒吧里枯坐看他,有时除了眼睑与眼球微微颤动,就像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调酒师放在他面前一杯酒,双手握在身前待命。

他百无聊赖地提起酒杯,杯沿碰到嘴唇,滞留在那儿。

他观察曾宇翩的时候从不开声音,没注意他什么时候做出了怎样的要求,监控里的曾宇翩吃力地脱下睡衣睡裤,从男看护手里一件件拿走穿上:内裤、长裤、衬衫、马甲、袜子、皮鞋、西服。

快十年了,足够时尚回到原点,十年前跟他一起关进这里的衣物不见得剪裁过时,但曾宇翩已经瘦得走形,明明穿着量身定做的衣服,却松松垮垮像小丑的舞台装。

曾宇禅仰头喝酒,眼球随着动作下垂,死死盯着他。

女看护拿着一把改锥进门递给男看护,后者弯腰给腰带钻出新孔,还回改锥,蹲下替他整理裤脚。

曾宇禅回忆不起曾宇翩衣着合身的样子,但认出了他那时的神情——意气风发,看起来更像傲慢与讥诮的混合体。

曾宇禅甩手把杯子砸过去:“关监控!”

“是。”

曾宇禅半张脸在咬牙切齿,另外半张脸在笑,这场突如其来的失忆如此美妙,将多年前的曾宇翩重新送上门来,再次带来无形的压力和要彻底碾碎、彻底破坏他的冲动。曾宇禅心跳加速,兴奋到颤抖,艰难地用钥匙打开房门。

永远面对睡床的塑料椅子此时正对门口,靠在里面的人翘着腿,十指交叉放在腿根,看着他的眼睛。

曾宇禅猝不及防,堵在喉头的笑声冲口而出。他停在两步以外无声呼吸,胸膛起伏犹如被激怒的野兽:“怎么,期待我来?”

“猜到你要来。”

曾宇禅顺着他的手指看向灭灯的监控,再看向他时他已经站了起来,正在用瘦削的双手解开衣扣。

“我穿的越多你越兴奋吗,宇禅?”

曾宇禅攥起他的衣领扔到床上,扯开他可笑的腰带撕下裤子,把身体掰过去趴在他身上硬去干他的肛门,傲慢讥诮的曾宇翩,不还是要臣服于他的阴茎,在他的抽插中做无用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