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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得容易(607)+番外

里头自然也有想咬着别人上位的,先头风光了几日,跟着自家也挣不脱,来来往往只这些人,别个宴上吃酒说话,你就一言不发了?

朝上朝下的官员,一步路不敢多走,一句话不敢多说,事情早已经止不住了,傅家一家百来人,再接着曹家一家百来人,如今牵扯进去的,数以千计,有那老道的叹一声:“这是要动那一个啊。”

颜家干脆毕门谢客,得亏得颜连章在不在京中,这二年间也没甚个人家走动的,连节礼都停了,就怕沾着一星半点儿。

“这都是口舌上造的祸事,若平日里就谨言慎行,说出去也无人相信。”竟连书抄也查抄了出来,白纸黑字的证据,推到菜市口就砍了头,傅家已经是定了罪,大逆,同座连罪的,到现在还不曾审完。

纪氏说得这一句,还教导几个女儿:“你们往后出了门子,也有为官的,必得劝诫着些着。”她一说完这话还看一看明洛,明洛人瘦得许多,还不曾缓过来,却也不是天天呆坐屋中甚事不干了。

她叫张姨娘撵着出来给纪氏请安,又让她跟姐妹们走动,那些个针线也都收罗起来,就怕她看见花样子就想起给詹夫人做小袄来。

屋里的琴重又拿了出来,原她学着管家,这些东西俱叫张姨娘收了,怕她分心在旁的事务上,这会儿恨不得哄着她玩,摸一下也是好的。

可明洛就是提不劲来,除了往纪氏这头请安,连小香洲也不再去了,明沅三催四请的,还说要借了碧筒来开个荷花会,纪氏都许她们喝酒了,还把明芃那里存的酿酒都要了来,她还只摇头。

明湘叹一口气儿:“只好叫她自个儿缓过来了,肯到屋子外头走一走,总好过日日关在屋里。”

明沅点一点头:“该请还是得请,说不准哪一天她就愿意了。”又拖了明洛制点心,也不必她动手,只看着做就是,趁着观莲节,做了个碎金荷花苏。

荷花会到底没办成,明蓁那头送得信来,叫这一向有送的红帖儿都一应回绝了,越是热闹的地方越不能去。

纪氏接着消息就给明潼也送去一份,跟着就病了,说是进了夏日里觉得身上骨头重的很,行动困难,还叫大夫上得门摸脉,大夫也是经见过了,金陵城里真病的假病的那许多,药铺里头温补的药物都快卖光了。叮嘱些清淡饮食的话,煎点药汤下肚,再有人来,一律回说病了。

等曹家下了狱,纪氏又怕郑家有牵连,日日提心吊胆的等消息,知道曹家同郑家相好,心里宽慰自个儿郑家有太祖皇帝赐下来的丹书铁券,可这东西旁的能保,谋反是再保不了的,等里头又扯着吏部侍郎跟兵部尚书的时候,蒋家自个儿也没能逃掉。

明潼心知郑家无事,却也挺着肚皮cao持起来,一样闭门谢客,下人连菜都少买,事儿出的多了,就有那起子想往上爬的人构陷,趁着买米买菜把信藏在里头,再往锦衣卫指挥使去告发,一查就查着了,无辜菜贩米贩也跟着一齐死。

锦衣卫自立国以来,还从没有过这样大的权柄,原来也不直属于皇帝,那是开朝以来的规矩,到这会儿全改过来,除了听圣人的旨意,谁的也不听,凭你一二品,说拿你就得锁着走。

郑夫人更不经吓了,曹家蒋家哪一个不是座上宾,前儿还一道摸牌的,第二日就说抓了起来,郑侯爷也是一样,他叫唬得关了大门不出去,原来就不是那等门庭若市的,这时节也没人上郑家的门了。

郑夫人也顾不得儿媳妇怀着七个月的肚子,干脆把事儿都交到她手里,总归还有一个在京的王爷姐夫能靠,关了屋门就跟女儿抱头哭起来,郑辰的婚事,得亏没有落定,那家子也一并下了狱,只盼着千万不要扯出什么来。

这倒是郑家自个儿把自个儿抬得高了,郑家如今只有一个侯一个二等云骑尉,别人要攀扯着攀扯不上,却一个个吓得跟缩头鹌鹑似的。

便是这时候,明潼觉出郑衍不对劲来,郑侯爷能闭门不出,他却还得当差,一日隔着一日往宫里去,总能打听些情况,可偏是这当口,他竟也称病不出了,一家老的病了便罢,怎么连年轻的也躺在家里不出门,何况郑衍还不是不出门,他隔得几日就寻了由头出去一趟,明潼问了几回,他只不说。

到后来又成了:“男人的事,女人家少问。”明潼一听,眉头都挑了起来,这时候到知道自个儿是男人了,等郑衍前脚一出门,她立时就把平日里跟着他的两个小厮叫了来,那两个经得上一回,算是明潼的人,却也是一问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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