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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49)

“我把她甩了。”

后悔了?”

“没有。”

“不甘心?”

“没有。”

“噢。”

“我是不是很伟大?”

其实她知道他做出这个决定鼓起多么大的勇气,虽然他装得满不在乎,但她听得见他的心在哭泣。他爱那个女人,投入了所有的热情赤诚执着的爱着,哪怕最终不得不放弃,只要对方幸福他什么都可能舍下,而她爱的正是这样倾情付出的他,即使他永远都不知道她亦不悔。

“为什么走开?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现在才来?”

“你人都不见了我还管得着这些!?”

“夏末,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我很生气。”

“我不是让你呆在原地别走开的吗?或者你来找我然后我们再一起走,我是你的同伴呀,你就没想想打个电话告诉我你的去向?”

哦噢,他发脾气了,因为她害他找不到人,所以气得七窍生烟,气得霸道的遏令服务台每隔15分钟呼叫她一次,她当时既高兴又感动,臆想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她的心在飞舞。

他把快乐复制到她身上,他抽走了她常年冰封自己的面具,他让她的人生由黑白变得色彩斑斓,可是她终究不是“灰姑娘”,她没有仙女教母,她没有南瓜车,她更没有水晶鞋……王子从来都属于童话的,她只能在残酷的现实里仰视他、倾慕他,谨记本分而不许有丝毫非分之想!

小末脚一软跪坐在冰冷的地上,紧紧的紧紧的抱紧自己,深深的深深的埋在膝头痛哭,她曾经问过自己,如果一切可以重头再来一遍,她还会傻傻的一头扎进“王子”的世界吗?还会自不量力的去拯救“王子”吗?还会不知深浅的爱上“王子”吗?

答案是:会!

“哟,瞧瞧这谁呀?大白天的躲在这里干嘛?拜托,这是地势低洼地段,你水漫金山把这里淹了,简直严重损害社会经济的健康发展。”

小末错愕的一僵,这个戏谑的不正经的声音,熟悉到化成灰都认识!他,他怎么在这里的?她不敢相信,一定是幻觉,嗯嗯,是的,一定是的,她太想念他了,所以才出现了幻听。

没等她厘清楚个所以然,突地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拎了起来,下一秒撞进一具坚实温暖的胸膛,接着屁股噼啪挨了两下打,臀瓣火辣辣的疼,她咬唇闷哼,头顶热气吹拂,某人哇哇大骂:“臭丫头,始乱终弃、薄情寡义、口蜜腹剑、丧尽天良、狼心狗肺!骗子,糟踏了我的肉 体吃干抹净就走人,还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任你藏得再隐秘一样被我逮到了吧,哼,我非要新仇旧恨一起报了不可!”

盛臣祎越骂越气,手却越搂越用力,几乎把她挤进自己的身体里,他的心在颤抖,眼底潮湿,鼻头泛酸,死死的抱着生怕她又跑了,万水千山、天涯海角啊他这一路追得好辛苦!

震耳欲聋的大嗓门吼得小末头昏眼花,眼泪汹涌无声的浸湿了他的胸口,可他那乱七八糟的疯言疯语又害她想笑,结果还被他箍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快窒息了……

突然脖子上感到几滴湿意,热热的瞬间灼烫了她的心,她抖着手用力攀上他,两颗心跳的频率趋于一致,宛如生命共同体般一起砰然搏动。这就是传说中的幸福吗?如果是,那么她就太幸福了。

小末侧头,细碎的吻落于他的脸畔,“大笨蛋,大白痴、大傻子,和我在一起你会尸骨无存的……”

盛臣祎捧过她的脸恶狠狠的吞去她的柔嫩,尽情肆虐,狂狷的吮 吸,翻搅着滔天的情意,“尸骨无存就尸骨无存,反正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总之生生死死你休想再甩开我!”

***

盛臣祎秋风扫落叶的把桌上的碗盘彻底的吃光光,好像饿死鬼投胎似的,小末支着下巴看着他,“你多少天没吃饭了?”

他一边抚着肚皮一边比出三根手指,她挑眉,“你没钱吃饭啊?”

“老婆跑了,我哪有吃饭的心情啊?”他责怪的瞪她一眼。

小末俏脸微红,“谁是你老婆。”

盛臣祎一把拽过她,“你还敢说?要不是你半路落跑,你早就是我老婆了!”

小末神色一整,目光黯然,“对不起,我那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好。”

“放屁,哪里好了?”盛臣祎切齿,磨得牙床咯吱作响,“你就那么不信任我?你以为区区一个盛世能从我这里买走我的感情?”

“可是,你离开盛世当年陷害你的罪魁祸首岂不是逍遥法外,你和阳红都没有办法昭雪,这件事情一天不解决,你一天摆脱不了过去的纠葛,老是怀着对阳绿的歉疚心情过日子你也不会舒服的。”

盛臣祎幡然醒悟,点着她的鼻头说:“哟,我现在才明白你的醋劲真不小呀,我还一直以为你是顾虑我,原来是忌讳我旧爱难忘啊?”

小末拍开他的手,尴尬羞赧的低喃,“胡说!”

盛臣祎笑眯眯的亲亲她,“放心吧老婆,你这么爱我,我怎么会有二心呢?而且像我这么忠贞的男人,没有彻底放弃过去是绝不会把肉 体献给你蹂躏的。”

又来了,天理昭彰到底谁糟踏蹂躏了谁啊?小末掐他的厚脸皮,对她主动的“投怀送抱”盛臣祎愉快的赏了她一个火辣辣的法式热吻。

小末气喘吁吁的推开他,“别闹了,你来北京奶奶一定知道了,往后该怎么办?”

“凉拌,”他恶霸的打横抱起她往卧室走,“明天先去登记,让法律保护我的正当权益,要你敢背叛我,看政府和人民怎么惩罚你!”

“盛臣祎别乱来,我说认真的!”小末急了,踢着双腿拼命挣扎。

“哎哟,你个榆木脑袋。”盛臣祎把她抛到大床上,指尖戳她的太阳穴,“害我的人已经揪出来了,现在世界太平,从今以后你放心大胆的享用我吧。”

“谁?当初是谁陷害的你?”小末一听立刻惊喜问。

“开始我们不是怀疑泄露低价的是许恪吗?”盛臣祎不爽的嘟囔,“原来不是,另有其人。”

“是奶奶?”小末怔怔的吐语。

盛臣祎点头,“聪明。”

“居然真的是她……”小末失神的嗫嚅,跟在许恪身边那些日子她试着暗中调查过,但一点可疑的地方都没有,那时候她曾猜是老太太动的手脚,不过她觉得她没有这么做的动机,因为没有人比她更希望盛臣祎继承盛世了。

“她的原意是为了拆散我和绿才栽赃给阳红的,却万万没料到我会出来顶罪,还舍弃了所有的股份离家出走。”盛臣祎嘲讽的笑笑,“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是形容那死老太婆的了。”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奶奶?”

“……”

盛臣祎状似思考,两只魔手则已经偷偷钻进了她的衣服里,等她反应过来时他扑压上来,扬眉邪笑,“这个嘛,办完正事再说。”

“盛臣祎!”

夜半,他忽然满头大汗的惊醒,二话不说揽过身边的小人儿,凑到她的肩窝深呼吸,闻着她特有的气息,感受着她的体温……

“怎么啦?”被吓醒的小末讶异的接受着他异乎寻常的激烈索吻,甚至马上觉察到他的亢奋和迫切的需要。

他几近贪婪饥渴的吻着她、抚摸着她,所到之处无不一片高热火烧,大手一路下滑,抡高她的细腰片刻不停留的就挺进了她。

小末倒抽一口气并瞠大了双眼,盯着黑暗里他朦胧的脸庞,惹火的黑眸一瞬不瞬的也盯着她,然后前后摆动,她的身体一时之间无法适应他的存在,干涩的甬道丝丝的泛着疼痛,他低下头吻住她唇舌交缠,勾挑起深层次的情动欲焰,下身则开始凶猛且深长的冲刺,他要掏空她一般逼她给他回应,而她也慢慢的扑捉到一些快感,抬腿圈住他的腰,迎合他一波接一波推上顶峰的极致欢愉。

良久之后他们陷在激情的余波中相拥无语,他靠在她的颈间粗喘,“对不起,我弄痛你了吗?”

她摇头,摸摸他汗湿的额角,“你刚刚怎么了?”

“我又梦到你离开我了,小末,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永远呆在我身边好不好?”盛臣祎闭着眼睛声音嘶哑,那天她绝然逃离他的情景一直萦绕在脑海里,恐怖的噩梦不期然上演一回,折磨着他的神经,他必须借由不断的拥抱、占有才能说服自己,她在,她还在,她没有消失……

“我答应你,我永远都不离开你,哪里都不去了。”小末吸吸鼻子扣住他的背,深埋在他怀里。这个男人呀居然如此缺乏安全感,她小声说:“我爱你。”

“……”盛臣祎下意识的浑身颤栗,老天悲悯,他还以为他一辈子都听不到她说这句话的!“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

[后记]

风雨初霁,春意绵绵的帝都万物复苏,枝条抽绿,艳阳普照,大街小巷一派生机勃勃,人们徜徉其中恣意的享受着这个草长莺飞的季节。

盛臣祎得偿所愿坐在一家咖啡店里捧着一个红本本,一边看一边傻笑,小末搅着咖啡深褐色的液体,闻着店内空气中飘散的巧克力蛋糕的甜蜜香味,在心底感叹命运的多舛,真没想到还有机会和他一同前来,过去她可是求爷爷告奶奶请了他两次都不屑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