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没错。
是自己，让她受委屈了。
裴缺一阵心疼，忙伸手拦住她瘦弱的肩膀，一看到她这双水汪汪的眼睛，便觉得自己委实太过分了，便温言安抚道：“绾绾，是我说话有些重，我……”
“没关系的。”宁绾笑吟吟的，笑得颇为傻气，道，“只要你不嫌弃我，怎样都可以啊。”前一世她对裴缺那般的冷脸、视若无睹都做出来了，如今他的话只不过是稍稍重了一些罢了，又没有责备她。这两厢比较，她都觉得是自己辜负了他。
眼前的小姑娘这副模样，委实让人心疼。裴缺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温柔极了，“说什么傻话呢？”
裴缺这么温柔，宁绾便是忍不住快要哭了。一想到前一世他就那样安静的躺在自己的怀里，身子冰冷，她就愈发的害怕。如今可以和他在一起，别说是被他亲亲抱抱，就是静静看着他，她都觉得特别满足。
宁绾的鼻尖红红的，水汪汪的眸子随时一副快要哭鼻子的模样，却是死死的咬着唇，样子倔强极了，她轻声怯怯道：“阿缺，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子，不像个好姑娘。”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啊。
未曾想过她是这般在意自己的话，裴缺此刻后悔极了——他最怕她哭了，便忍不住将她揽进了怀里，抚着她的背脊，像哄小孩子一般，道：“别乱想，我只是……你我尚未成亲，不该做出这等逾越之事。绾绾，你还小，有些事情，还不明白。”
见他抱自己了，宁绾的娇气病又犯了，不悦的皱了皱眉，埋在他的怀中闷声嘟囔道：“明明就是嫌弃我。”男女之间，若是两情相悦，这等亲密的举止是在正常不过了，虽然……虽然自己的确奔放了一些。
“绾绾，再等一年，一年之后我们成亲了，你想……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裴缺顿了顿，才将这句话说完。
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碰她，让她为自己生儿育女。想到此处，裴缺便是一阵向往，他从来都不觉得，一年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急着嫁给你似的。”宁绾听着欢喜，却故意抱怨道。
听她的声音，便知她不生气了，裴缺笑了笑，却没有回答，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背。
宁绾的脑袋一下子从他的怀里出来，仰着头气鼓鼓的看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看来你真这么想的。”
裴缺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不是，”他顿了顿，而后才道，“……是我急。”
怀里的小姑娘檀口微张，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显然没有想到裴缺会说出这句话来。
她素来就知道裴缺是个不会哄人的，若要从他口中听到一句甜言蜜语，简直比他主动亲自己还要难。可是眼下……宁绾一下子乐了。
半月不见，这厮竟懂得哄姑娘了。宁绾心中甚是欣慰。
说这话，裴缺也觉得害臊，可是看着她笑容熠熠的小脸，心里亦是开心极了，便想着，若是说这些话能让她开心，他日后就多说说好了。
宁绾抱着他的窄腰，又将脑袋埋进了他的怀里，小脸蹭了蹭他的心口，笑着得意洋洋道：“你想娶，本小姐还不想嫁呢。”
怀里的小姑娘终于又恢复到俏皮开心的模样，裴缺便是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发顶，这半个月来，他日日念着她，何尝不想见她。
似是想到了什么，宁绾小声问道：“阿缺，你方才的意思，我明白的，以后……以后我会矜持点的。”他知道她是为自己好，那她便听他的话。
这话本是他的意思，可是……听着她这般承诺着，心里头倒是有几分失落了。裴缺下意识的将怀里的小姑娘抱紧，他哪里是嫌她不矜持，只不过是怕自己忍不住不小心伤害了她。
——未成亲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对她做那种事的。
“嗯。”裴缺违心应道。
宁绾哪里看不出他的失落，方才还湿漉漉的眼睛此刻透着狡黠，而后似自言自语道：“我是姑娘家，自然不能让男子随便摸了，可是阿缺，你是男子，可以让我摸摸吗？”
这话……哪里像是姑娘家说出来的？可是一想到方才她委屈得快要掉眼泪的样子，他自然是舍不得再说什么重话，缓缓开口道：“那你……想摸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