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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虐文女主她亲哥(25)

“但是哥哥需要报仇。”君怀琅说。

君令欢笑了起来,说:“哥哥不是说,以后会结仇吗?未来的仇,现在怎么报呀?”

君怀琅一顿。

他不得不承认,君令欢说的没有错。即便前世薛晏再如何罪大恶极,这辈子的他也的确还什么都没做。

君令欢忽然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摆。

“哥哥,和报仇比起来,令欢还是想让你平平安安的。”君令欢说。“他如果是个坏人的话,哥哥就不要招惹他了,好不好?”

君怀琅一顿。

接着,他见君令欢撅起嘴,小声嘟哝道:“哥哥怎么斗得过坏人呢,哥哥受欺负了怎么办。”

君怀琅顿了顿,心头一直堵着的一件事,似乎正在缓缓地融化掉。

确实,前世种种,如今都还没有发生。

他若违背自己的本性,一直同薛晏作对,冷眼看他遭受欺凌,反倒会与他结仇。只要自己没有杀了他的能力,他就必然会如前世一般崛起,届时君家面对的,仍旧是灭顶之灾。

与和前世的因果纠缠不休相比,保护好家人,才是他这辈子最应该做的事。

现在,他放纵薛晏在淑妃这里遭受苛待,最终薛晏记恨的会是淑妃。如果前世淑妃的死和薛晏有关,自己这辈子又没有十足的把握阻止他的话,那么自己现在就不是在放纵薛晏受苦,而是在放纵淑妃日后的死。

君怀琅坐起身来。

“那令欢在这里等等哥哥,好吗?”君怀琅说道。“哥哥去那里看看。”

君令欢乖乖点头。

君怀琅起身,披上了厚重的大氅和披风,叫宫女替他拿来了一盏灯,便独自走了出去。

门一推开,便有一阵夹带着碎雪的冷风迎面吹了过来,将君怀琅的长发和披风都扬了起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少爷,这么晚了,您要上哪儿去?”伺候在廊下的拂衣连忙迎了上来。

“我去西配殿看一眼。”君怀琅淡淡道。“我自己去,不必跟着。”

拂衣有些不放心,但听他并不出宫门,便只好应了下来,又连忙去拿了个银制的雕花小手炉,塞在了君怀琅手里。

君怀琅低头一看,就见那花纹精巧别致,一看就是女子用的东西。他抬手就想把这手炉塞回去,拂衣却不接,说道:“少爷,你就拿着吧!外头那般冷,冻病了可如何是好!”

君怀琅没有办法,只好一手提着灯,一手握着那手炉,顶着冷风,往西偏殿走去。

淑妃在正殿已经睡下了,屋里熄了灯,院中漆黑一片。而西偏殿也是一片黑沉,连一星灯火都没有。

君怀琅心道,莫不是已经睡了?

他心想,若是睡了,正好免除了自己的尴尬,明日问问掌事太监缺些什么,都给他补上,就算让他在这儿同自己一家人相安无事了。

走近了,君怀琅才看到那处的境况。

他住在西偏殿最角落的那间屋子,门扉看起来很薄,窗户也关不严实。这儿应当从前是个小仓库,之后因为门关不严,总丢东西,就被点翠张罗着把东西都挪走了,剩下了个空房子。

这屋子远看和其他房屋一样,碧瓦飞甍,但走近了才看得到,窗纸都是破损的,在风中呼啦啦地响。

进宝裹着自己好几层衣服,仍旧像个大粽子似的,在门口守夜,靠在廊下打盹儿。他被冻得晕晕乎乎,半梦半醒的,君怀琅来了他都没发现。

君怀琅也没有喊醒他。他在廊下站了一会儿,便打算在窗边看一眼,若没什么事,他就不声不响地回去了。

想来薛晏命硬,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这般想着,他走到了窗边,透过破开的那个拳头大的窟窿,向里看了一眼。

紧接着,他便愣住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借着他手中的灯,他看见薛晏背对着门窗,躺在没有帐缦的硬木床上,甚至没有被褥。他衣着单薄,看起来似乎一动不动,但细细看去,能看见他环着自己的肩膀,在轻微地颤抖,像在隐忍着什么。

那副模样,像角落里的弃犬似的,可怜极了。

君怀琅的牙关不由自主地咬紧了。紧接着,他提着灯,推门便走了进去。

房间很小,只有一床一桌,想来宫人的房间都要比这里好些。君怀琅走进去才发现,这儿背阳,不仅冷,还泛着一股潮意,冷得比外头都难捱些。

他两步就走到了床边。

薛晏早些年在战场上留下了习惯,即便在睡梦中也分外机警,听到些微动静就会醒来。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他便睁开了眼,条件反射地一手往枕下取匕首,一手蓄势待发,准备袭上入侵者的咽喉。

那道影子近了,带着一道暖橙色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