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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虐文女主她亲哥(276)

君夫人仍旧没睡,正在灯前做针线。虽说这些小事,本不需要她费心的,但长年累月,她都有习惯,会亲手给永宁公做四季的里衣。

即便永宁公在外办公,也仍不例外。

见君怀琅进来,君夫人看了他一眼,便让他在面前坐下了。

“之前也未见你来找娘找得这么勤。”君夫人手下的活没停,熟练地缝出了细密的针脚。“当真儿大不由娘,心跟着人家跑了。”

君怀琅却笑。

“儿子只是担心,薛晏他说话直,将母亲气着了。”他说。

君夫人瞪了他一眼:“怎么,广陵王的名讳,也是你随便叫的?”

君怀琅闻言只笑。

片刻后,君夫人叹了口气。

“等你父亲回来,还要罚你。”她说。

君怀琅点头:“自然该罚。”

君夫人抬手戳了戳他的脑门:“知道该罚还要做?不知在哪儿学得坏了。”

说着,她收回手,手中的活也停了下来。

“他倒不像个只会花言巧语的。”君夫人说。

君怀琅笃定地笑道:“自然不是。”

君夫人瞥他:“你才活了多少年,看得懂什么?”

君怀琅站起身来,坐到了君夫人的身侧。

“自然不如母亲通透。”他说。“但是母亲可知,这两年来,有人一直构陷父亲,使得父亲险些在江南丧命?”

君夫人皱眉,神情也变得严峻,放下手中的活,看向君怀琅:“这是怎么回事?”

君怀琅道:“许家在江南早有布局,本是要构陷江相,前去江南的却成了父亲。故而这局,便成了设给父亲的局。”

他言简意赅,将江南动乱、贪腐、水患和疫病之事,全都告诉了君夫人。

君夫人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手下也不由得收力,将手中的布料攥皱了。

“那你和你父亲,是如何觉察,又是如何解决的?”她问道。

君怀琅却摇了摇头。

“儿子自然没有这样的能力。”他道。“是薛晏。”

君夫人沉默了。

她虽对江南之事不了解,但是京中发生的事,她却是知道了。

几个月前,原本在朝中风头正盛的广陵王,忽然被派去了江南,没多久,广陵王捉拿了山东的官员回京,带回了一众证据,查出了一桩巨大的贪墨案。

而那被贪去的,正是本要被运往江南赈灾粮款。

君夫人不会想不明白,薛晏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君家。

“而且,母亲还不知,儿子随父亲去扬州时,还曾得薛晏救过一命。”他说。

君夫人看向他。

君怀琅笑了笑:“说来,薛晏救了我,可不止一次了。但是那次,是山路边的山石塌方,我被埋在了山石之下。”

君夫人大惊失色。

又听君怀琅接着道:“薛晏当时本来无事,是他将儿子救下,护在了山边的凹陷中。儿子毫发无损,倒是他,险些没有救回来。”

他看向君夫人。

“当时,我一抬手,就能摸到他的后脑,全都是血,湿漉漉的。”他说。

君夫人的眼眶已经渐渐红了起来。

君怀琅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将她的手攥在了手心里。

“母亲,我同您说这些,并不是说薛晏对我们有什么恩情,也不是说,我是因为这,才心悦他的。”他说。“我只是想请母亲放心,薛晏很可靠,您不必对他有什么担忧。”

君夫人沉默了片刻,抬手抹了抹眼睛,将眼眶边的眼泪擦去了。

“……这些事,你们都不同我说。”她小声抱怨道。

君怀琅笑道:“母亲离得这般远,怎能让您徒增担心?如今儿子平安回来了,才敢将这些话告诉您。”

君夫人吸了吸鼻子。

君怀琅明显看出了她的动容。

片刻后,君夫人小声嘴硬道:“但是,人总会变,你总不能奢望,他一辈子都是如此。”

这就是君夫人在嘴硬了。

她当初和永宁公也算两情相悦,虽说成婚之前根本没见过面,成婚之后,却也知这人虽寡言少语,却是个极其可靠的人。

永宁公虽说寡言,也从不轻言爱意,待夫人却是实打实的好,甚至一房妾室都未曾纳过。

君夫人最是知道,人虽易变,但这等品性和本质,是很难再发生改变的。

君怀琅听到这话,也笑了起来。

“儿子能保证,他不会变的。”他看向君夫人,笃定地说道。“即便真有那么一日,母亲也不必怕。我同他本就是两情相悦,是平等的,而非谁依附谁。即便真有那日,您也不必替儿子担心。”

君夫人知道,自己这儿子虽说看起来好性子,实则有主见得很。

片刻之后,她解恨似的,戳了戳君怀琅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