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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虐文女主她亲哥(97)

寻常的玉珏,都是样式质朴的圆环,留有一缺口,上头再镂刻纹饰。而这一枚玉,被用整块青玉雕成了一尾锦鲤,活灵活现。

那鱼是衔尾的身姿,恰成了玉珏的弧度,瞧上去又精巧又灵动。

拂衣忙道:“少爷,这玉佩可是您特别喜欢的,当初买的时候,一眼相中了,便爱不释手呢!您还是换一个吧,这个您就留着自己戴。”

君怀琅笑了笑,道:“就这个了。”

他早和前世十来岁时不同,已经将外物看得颇淡。更何况,前些日子薛晏还给他送了盏琉璃灯,不知是怎么弄来的。自己还礼,送他一只玉佩,也是理所应当。

“你去看看,红纸包不包得下?”君怀琅吩咐拂衣道。

拂衣只好去寻红纸包,拿来替君怀琅试。那玉珏精巧别致,大小刚刚好,恰能放到君怀琅准备的红封里。

“那就正好了。”君怀琅笑了看了一眼一脸可惜的拂衣,伸手敲了敲他的脑门。“恰好装得进去,也说明这物合该送给五殿下。”

拂衣嘀嘀咕咕:“少爷您也太大方了。”

君怀琅拿着装了玉珏的红封,笑着摇了摇头。

若拂衣也经历了上一世,自然能理解自己的大方从何而来。什么精巧别致、难得一见的外物,都没什么值得在意的。相较之下,更为重要的,是自己在意的那些人,都能够一辈子平平安安,不遭磨难。

而在此前提之下,尽自己所能,多给些善意出去,也不过是理所应当罢了。

“你一会儿去看看,若进宝无事,你再去叫他来一趟。”君怀琅又吩咐道。

——

除夕前一夜,鸣鸾宫红绸高悬,四下都挂起了红灯笼,只等第二日过年了。

时至深夜,进宝蹑手蹑脚地推开西侧殿的殿门,心下叫苦不迭。

活菩萨世子虽说哪里都好,但就是喜欢支使自己,去做些在太岁头上动土的苦差事。

而他每次将吩咐说出口的时候,又轻描淡写,像是件多容易完成的事似的。

比如说这次。

透过纸窗,外头红灯笼的光隐约照进来,一片朦胧的红,给西侧殿整个笼上了一团恐怖的氛围。进宝小心翼翼,单手捏着君怀琅给他的红封,小心翼翼地接近了薛晏。

他一整日都伺候在薛晏身侧,要么就是薛晏独自在屋中,让他没有一点机会,将那个红封放进薛晏的枕下。

他只好熬到了深夜,摸进薛晏的房门,想趁这个机会,将红封塞进他枕头底下去。

……瞧瞧,世子殿下都给他安排了怎样的苦差事!

给薛晏枕下放红封?他以为,这是将物件放到小孩子枕头底下那么容易?

进宝心下叫苦,却不敢不从,一路紧绷着神经,小心地穿过厅堂,绕过屏风,接近了薛晏的卧床。

还好,那活阎罗这会儿呼吸平稳,应当是在熟睡。

进宝小心翼翼,走到了床前。

薛晏一动未动,他总算是安下心,捏着红封,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薛晏的床头……

骤然,白光乍起。

一把银亮的匕首,划出一道冷冽的光,紧紧横在了进宝颈侧。只需轻轻一拉,他就会血溅当场,再无生还的可能。

凉冰冰的刀刃贴在大动脉上,进宝动都不敢动,双腿僵在原地,早没了知觉,双眼圆睁,惊叫声卡在喉咙口,发都发不出来。

薛晏已经倏然做起了身,那张过度精致的脸,一半隐在黑暗中,一半被外头的红光照亮了,一副冷冽中泛着杀意的神情。

对上那双沉冷的、静默的琥珀色眼睛,进宝只觉得自己跟阎王爷打了个照面。

“做什么?”他听到薛晏冷声问道。

进宝哪儿还发得出声音。

他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拿起手里的红封,让薛晏看见。

“是……世子殿下。”感觉到脖颈上抵着的匕首松了两分力道,进宝咽了口唾沫,才艰难地开口道。“他让奴才,放到主子这儿的。”

白光一闪,架在进宝脖颈上的匕首收走,像只蓄势待发的毒蛇,重新蛰伏回了薛晏的枕下。

他坐在床上,支着一条腿,单手搭在膝盖上,这才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神情也恢复了寻常的模样。

“拿来吧。”他抬起一只手,淡淡命令道。

进宝双腿一软,一个趔趄,几乎跪在了地上。但他分毫不敢怠慢,双手捧着红封,举到了薛晏面前。

薛晏拿过来,面上有些疑惑,将那红封往下一倒,就见几个小金元宝并一块玉,窸窸窣窣地落到了他的床榻上。

“这是什么?”薛晏拿起那块玉,疑惑地皱眉,问道。

这,红包都在这儿呢,您还问这是什么?

“……是世子给您的压岁钱。”进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