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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箭倾心(39)+番外

万惜做贼心虚,声音抖了两抖:“什么叫乱七八糟?”

“除了射箭得金牌之外的事,都是乱七八糟。”

万惜抓住一切机会反怼:“哦,你也是属于乱七八糟?”

此时,他们走到了出租车站台。站台上的广告灯莹白明亮,宁恒的眉眼被映得更加明晰夺目。

他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调侃:“哦,你想我?”

声音轻悠,有点坏。那笑容也是,有点坏。

但坏得勾人,坏得恰到好处。

万惜心头那道“咯噔”响得很大声。

完蛋,失策了,被反将一军。

幸好此时并非高峰期,空车很多,原初乐与周瑶草很快便拦截到一辆出租车,并招呼着宁恒过去。

“快去吧,过年时再约。”万惜赶紧催促,并伸手推了宁恒后背一把。

几个月没见,少年的背脊似乎更宽厚了几分。

宁恒本是背对着万惜,但不知想到什么,倏地转身,弯腰垂首,直视着她。

他靠得那样近,有瞬间,万惜似乎以为他会吻上来。

但宁恒没有,他只是贴近着她,近到两人鼻息交|缠,视线交|融。

他用黑眸攫住她的眼,眼尾的双眼皮褶皱干净而淡薄,下眼睑有卧蚕,盛着笑意。

那一刻,万惜的心脏再次慌乱跳起,快得她无法呼吸。

广告牌的灯光有种柔和感,映着宁恒的左半张脸,他嘴角的梨涡里,装着她看不清的情绪。

和灯光一样柔。

“别说,你眼里还真有星星。”他笑。

出租车司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开始按喇叭催促。

宁恒不慌不忙,双手插兜,迈着长腿朝出租车走去。

看着那清朗月色下的高挺身影,万惜确定了一件事。

她对宁恒,果然是心怀不轨。

/////////////////

出租车里,宁恒坐在前排,车匀速行驶着,街边的霓虹灯在玻璃上映出了流光溢彩。

宁恒单手撑在副驾驶车门上,食指指尖揉|着梨涡的位置,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边似笑非笑。

原初乐用脚踢了下他座位后背,问道:“那个男的,搞定了吗?”

宁恒反问:“你觉得呢?”

声音里是特有的沉稳飞扬。

原初乐鄙视:“你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跟小狗去电线杆上撒|尿宣布地盘是一样的吗?”

周瑶草顺势补刀:“你骂他是小狗吗?”

原初乐调侃:“不会吧,他听得出来吗?”

眼瞅着刚组团的还热乎的情侣在这一唱一和,宁恒倒也没动怒,只慢悠悠道了句:“哦,电线杆总比楼梯间好吧。”

后座两人瞬间不说话,保持沉默。

算了,活着不好吗,别惹不该惹的人了。

///////////////

九月的天气,秋高气爽,南城体校射箭场上,不断有箭呼啸着射向箭靶。

万惜双脚跨过起射线,平行站立,背脊挺立如松。她举弓,右手虎口找好推弓位置,左手勾住弓弦箭口,双目直视前方。随后拉弓,力量转到后背肌,持续不间断。接着靠位,手贴合下颚,弓弦靠在嘴鼻中间。再瞄准,将准星挪到视线内,锁定好瞄区。

箭破空而出,准确击中十环。

经过几个月的高强度训练,万惜从10米,30米,50米,最终升到如今的70米远距离射箭。

每次训练结束,下颚处靠位时留下的弓弦勒痕,都是深红,远远望去,像是被人抽了一鞭。

每天射箭队的成员都要射出几百支箭,因此她没有停歇,继续不断瞄准,撒放。

靠位,瞄准,撒放,又是同样的动作,但这一次,箭击中的,却只得五环。

宋明鹤紧蹙眉头,将万惜叫到一旁,语气严厉。

“我说过,射箭这项运动比到最后,并不是比技巧,而是拼心理。一定要精神高度集中,心无杂念。我观察到,你刚射出这支箭时,身体姿势和表情都是异常,完全是在想其他的事。明年的“希望杯”的比赛,我把你的名字推荐上去了,现在开始,必须要静下心来,千万别给我们丢脸,听清楚了吗?”

万惜自知理亏,只垂头应诺。宋明鹤要求向来严格,立即罚万惜去操场跑10圈。

万惜跑下来后,汗出如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地。

黄歌歌忙上前给她递水递毛巾,一边劝道:“你平时不都挺认真的吗?今天是怎么了,连教练都看出来不对劲了。”

万惜此时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压根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等喝了水,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声音:“今天是……他复赛的日子。”

黄歌歌促狭地眨眨眼:“哦,原来是想你们家宁哥哥了。”

“是担心。”万惜纠正。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黄歌歌翻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