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贱婢想爬墙(9)
小东西像个棉花糖一样忽然软软得朝他身上一挂。
梅襄眯了眯眼睛,发觉这个蠢东西又在占他便宜。
宝婳见自己猜中了三公子的意思,忽然发觉自己竟也有聪明的一面。
心中又是羞涩又是甜蜜。
不知道为什么,白日里她就不敢这样抱住三公子。
大概是那天晚上的三公子表现得太过不同以往。
所以宝婳白日里总觉得三公子好像是另一个人。
可夜里就不同了。
宝婳发觉自己这会儿抱着他,虽又惧又怕,但还有些亲昵。
她嗅着他怀里的冷香,甚是谄媚道:“白天虽也在三爷身边,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念晚上的三爷……”
梅襄一动不动,随她抱着。
他听到她的话,不由得挑了挑眉。
她可真是个天生的淫、妇。
分明是离不开他的身体,偏偏说什么好听话分出白天黑夜。
他只是想起前夜丢了一只手串,想要过来取回。
结果一进来就被这蠢东西一把抱住。
听她说一堆酸掉牙的话,嘴里还喊着他那弟弟的名字。
梅襄懒得理她,抬脚往床榻边去。
宝婳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见他往床边走去,以为他又想做那天晚上的事情。
她涨红了脸,觉得自己实在不能适应,连忙拉着他道:“三爷,我……我方才在枕头旁边捡到一个手串,是你的吗?”
对方又是一顿。
宝婳想了想,还是决定鼓起勇气道:“今天晚上咱们就聊聊天,什么都不做成吗?”
她生怕他不高兴,又轻轻地钻到他怀里去。
她沉浸在他怀里那股冷香之中,又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似乎对他喜欢的不行……
宝婳一直没有听他开口,正想问他怎么不说话,脸颊上却忽然落下一只温热的手指。
她毫无防备小声地“啊”了一声,随即便立刻合上了嘴,心情紧张起来。
那只手指暧昧地拂过她的脸颊,轻柔缓慢,让宝婳微颤一下,不由得转开头去。
接着那只手便落在了她的颈项,她的细肩……
宝婳脑袋里一片空白,似乎唯一余下的那丁点注意力也被那只暧昧的手掌带走。
那手掌一直顺着她的身体滑到她的手上。
然后顺利无比地将她手里那只手串轻轻抽离。
对方见她还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忍不住低沉一笑。
宝婳如梦初醒般,心口砰砰的小鼓都要被敲破皮儿了。
“爷喜欢手串吗……”
宝婳脸颊滚烫,也不知道红成了什么样子。
她脑袋里像是装满了浆糊一般,脑袋抵着他的胸口轻声道:“等我日后做了姨娘,给爷生好多孩子,生一个孩子一个月就多领一两银子,生满七个就可以领足十两,到时候我天天给爷买手串……”
她迷迷糊糊地表白,深以为自己能把心爱的钱花在他身上便是最好的情话了,却忘了,给她发银子的就是她的爷。
她贪钱贪得很,这些钱银关系早在她心里算得烂熟。
梅襄收起价值千金的手串,被她这蠢话逗乐。
她可真是个不值钱的东西。
低贱而又廉价。
宝婳说着说着,忽然就没了声音。
因为她后知后觉的,这时候发现对方似乎生出了异样。
对方没什么耐性地掐住她下巴,又是一声轻笑,在她耳边浮着热气。
“你想要,就自己来。”
低沉微喑的嗓音让宝婳愈发心速加快。
可她想到那天晚上那似云端又似地狱的经历,竟忍不住僵住了身子。
她这叶公好龙的行径叫人很是不屑。
宝婳被人推开。
梅襄抚了抚衣襟,像是嫌她一般,也不等她回应就朝外去。
他拿走自己的东西,黑影在月光下闪过,从门口消失。
等宝婳反应过来的时候,人早就走得没影儿了。
宝婳走到门边,才发觉自己方才似乎惹恼了三公子。
她怔怔地想,三公子该不会往后都不理她了吧?
带着这个烦恼,宝婳回去一觉睡到天亮。
只是与她同一间房的纯惜眼下青影极重,似乎没怎么睡好。
旁人都不知道,纯惜却很清楚。
想来被她带去见夫人的芝香,很快就会从池子里浮上水面,被其他人发现了。
夫人不能确认二公子有没有破身,所以也就不能确认能不能对他动手。
错过了大好良机,夫人这口气难以咽下。
纯惜毕竟还有用,所以挨了顿看不见伤的毒打,而芝香却直接替她抵送了性命。
宝婳困倦地梳着乱蓬蓬的头发,竟也没有留意到纯惜的情绪。
待梅衾起身,下人们早已将盆盂热水巾帕备好。
梅衾今日无事,用过早膳之后,便又去了东边屋中拾起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