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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神经[无限](121)

“嗯?”屈樱一愣,“炼狱午那么厉害,半夜想悄无声息地杀掉一个人,再简单不过了吧。”

“炼狱子夜半巡街。”闻力皱眉摇头,“巡街的目的是什么?不至于连亲弟弟进入陈家院都发现不了吧。”

千梧眼波平静,他随手从江沉胸前口袋抽出那支铅笔,把玩着说道:“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陈蜀当年没有被献祭,恰好是唯一一个活到最后都不会被炼狱子怀疑的存在。且陈蜀本就是炼狱子的童年,他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如果我是炼狱午,我会在夜半乔装扮成陈蜀的样子,再去做事。”

“很有心机啊。”江沉挑眉,“千梧老师,有点可怕。”

“彼此彼此。”千梧笑眯眯,拿过他手里的竹筒,拧开盖子喝了一口酸梅水。

彭彭:“……说好的没了呢,骗子。”

“那你就不知道了。”千梧被酸得轻轻眯了下眼,瞟着江沉,笑吟吟说,“指挥官先生一肚子坏水,张嘴就骗人。”

江沉冷哼一声,“先照照镜子,再说这话。”

第39章 炼狱彼岸

傍晚时又下起雨, 千梧醒来时还趴在客栈大堂的小木桌上,穿堂风扑面而过,将暑热一扫而空。淅沥沥的白躁雨声中,有另一个沙沙的声音在他身边耳旁响起。

他扭过头, 江沉正坐在他旁边写字。

“唔……”他揉了揉睡得发红的脸颊, 坐起身说道:“写什么呢你。”

“没什么。”江沉随手把纸折起来放进口袋, 盖上钢笔笔帽, “你睡着了, 我无事可做。”

“他们呢?”千梧扭头看了眼楼上。

江沉说,“他们刚才出发去陈家了, 今晚应该有大事发生, 大家不肯躺在床上等结果。”

千梧打着哈欠叹了口气,“怪操心的。”

江沉嗯了声,“毕竟性命攸关。”

屈樱走之前在锅盖下留了两只酥皮的红豆饼,包在牛皮纸里。江沉撑着一把大黑伞,千梧走在伞下, 咬着饼吃。

“我进神经前就撑了把黑伞。”他嘶着热气说, “你说那把黑伞会不会是所谓的入口?”

“我们两个是一起来的, 入口应该是一个我们都接触过的东西。”江沉说道:“想想,那天在酒会上, 我们接触过什么?”

“难道是酒?”千梧说着挑眉,“我就觉得那天的酒有问题,喝得人头晕目眩。”

江沉微妙停顿, “那是你喝多了。”

“难道你没喝?”千梧挑眉,“我看见那么多人举杯朝你去了。”

江沉嗓音低沉,“没喝。那天我本来准备逮住你说几句话,哪有闲心和别人喝酒。”

“喔。”千梧张了张嘴, “你把天聊死了。”

他低头继续吃饼。

余光里,江沉很不满地瞟着他,但他却装作浑然不觉。用牙齿撕开酥脆的饼皮,吞下一口甜糯的红豆沙。

“屈樱手艺真不错。”他笑着说,“回头如果能一起从副本里出去,要让她做一桌大餐给我们。”

身边的江沉没吭声,千梧一扭头,发现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千梧问。

江沉摇摇头,随手按上鼻梁,“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奇妙,她竟然是英的主厨。”

千梧勾起唇角,“嗯,严格算起来,我们在神经外都算有交集。”

两只红豆饼,千梧只吃完了一只半,剩下半只江沉咬几口就解决掉了。

他们走到陈家时,雨刚好停歇,天色已大黑。街道空荡荡,江沉在陈家对面的巷口脚步稍顿,片刻后指着巷里说:“他们在这。”

千梧什么动静都没听见,跟着江沉走进巷子深处。

“千梧——”彭彭压低的气音从黑咕隆咚的深处传来。

千梧加快脚步走近,问道:“见到炼狱子了吗?”

“他巡街经过一次。”钟离冶语气如常,对着彭彭叹气,“没必要藏吧,我们又不是出来做坏事的。”

屈樱也忍不住说道:“刚才他经过时不可能没发现的,人家压根懒得理咱们这些人,别给自己加戏了。”

“这——”彭彭面露犹豫,瞟到千梧后立刻不忿道:“不许笑!”

千梧敛起笑意,摆摆手,“抱歉,我以为天黑你看不见。”

一阵晚风穿巷而过,带起一阵肃杀。

千梧忽然低声道:“他就在这附近。”

“谁?”彭彭立刻紧张,“炼狱子还是炼狱午?”

千梧顿了顿,“都是。”

可随后,街道上再次落于寂静,仿佛千梧感觉失灵,什么都没有发生。

江沉无声地翻动着法典,借着一道火折的光,看着上面的小字。

今天千梧睡着时,法典上又出现了一行新的字。

【#2 炼狱午是个幼稚的恶魔,他高兴时或许就不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