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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神经[无限](275)

江沉一进门就去摸被褥,“挺干净的,但是很薄,床板会有点硬。”

千梧警觉道:“这种条件,你该打住了吧。”

“我知道,只是怕你睡不安稳。”江沉语气温柔,笑着看他,“本来也没多放纵,这才几天?”

“……”

千梧掰了掰手指头,“最近八天里有七天。”

这才几天。可以排进千梧进入神经以来听到的最恐怖的话前几名。

江沉低笑着转过头整理被子,屈樱敲门进来送吃的。

“这的厨房是原始的土灶,我不会生火,估计做不了什么饭了。”她叹口气,“但厨房里有好大一筐饭团,还有些水果和热茶,估计是刚才老头给我们准备的。他们都拿去分了,你们也填填肚子吧。”

饭团是用糯米纸包着的,千梧拆开咬了一口,米煮的时候加了寿司醋,包裹着一颗酸酸的腌梅子。

“你们说这个副本是什么背景,到底是日式还是中式?”屈樱问。

千梧喝了一口热茶,“可能是混着的。”

江沉看着床上四四方方的条枕,“神经一直这样,每个副本的文化符号都很错乱。”

“你们夜里警醒点。”屈樱走之前叮嘱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进这个院就觉得很不安。”

“唔?”正认真吃饭团的千梧闻言不由得抬眼看她,“为什么?”

光以第六感来看,这个副本算很罕见的令人心安。至少千梧自己从踏进院里到现在都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江沉也说,“还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个老头看起来也不像诡异的角色。”

“我也不知道。”屈樱摇摇头,低声说,“也不是诡异,就是感觉会有事情发生,我一进这个院就有点恍惚。可能是在船上待久了?”

江沉:“有可能,毕竟这次船上四天三夜。”

几个小时前刚刚喝过神经的血,江沉一点都不饿,千梧坐在桌旁把两人份的饭团都吃了。

所有人里,只有他喝到的血是甜的,但不知为何,他却近乎本能地排斥,这几天并没吸食太多,反而是吐槽味道欠佳的其他人能坚持像吃饭一样一日三餐。

千梧捧着茶杯想,江沉说他就是这样难伺候。

“要很用心去呵护,但不能让你觉得在讨好,不然你又会很警觉。”江沉在船上是这么说的。

这次副本主线相对清晰,大家都早早就睡了。睡之前千梧出去看了一圈,强子就睡在他这排的另一端,能认出来是因为那个灯笼,被挂在了屋檐下。

灯笼是灭的,千梧远远地摸着黑打量了一会,看不出所以然。

木板床很硬,千梧睡觉时心情不太好,江沉便从身后一直抱着他。不光是那个气息令人熟悉,就连怀抱里的温度都像催眠符号,拢过来没一会,千梧就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

夜深人静。

小院里有一种别样的安静,是连熟睡的人都能隐隐察觉到的静。

千梧忽然觉得身上一凉,沉睡于梦境中的他霎时神思清醒过来,随即意识到是江沉翻了个身,不再抱着他了。

被花式吵醒的人非常不爽,他下意识扭过头,却见江沉并不是睡觉翻身,而是忽然坐了起来。

黑暗中,江沉坐在床沿,无声地看向门外,黑眸中似有点思索。

“怎么了?”千梧低声问。

江沉比了个嘘,摸出枕头下的红烛,轻轻挥亮。

“屈樱从屋子里出来了。”江沉用气声道。

屈樱就住隔壁,但千梧是一点开关门声都没听到,不得不在心里佩服江沉的警觉。

“那又怎么了,不许人家半夜上个厕所吗。”千梧有些无奈,“一个队的,有什么好怀疑。”

江沉说,“不是怀疑。她不是说她一进来就不安吗,我怕她中邪。”

他说着,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无声地下地。军靴不好穿,江沉便赤脚走到门口,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

千梧跟过去看。

按照江沉的手表,现在是凌晨四点一刻,最黑的时候刚刚过,昏沉的夜色中又有些破晓的朦胧。

屈樱在院门口来来回回地走,走两步停一停,像在用心感受什么,而后蹙眉继续走。最后她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伸手贴着门,有些困惑地歪头思考。

“她不会还在摸索那种不安的感觉吧。”千梧有点被惊到,“就算这真是副本里的关键场景,倒也不用这么刻苦。”

江沉问,“你之前在关键场景里会有她说的那种不安感吗?”

“算有吧。”千梧想了想。起初古堡里藏着唐剪烛的婚房,司康副本里的坟场,或是西里尔的卧室,他都会有可能触发线索的感觉。与其说是不安,不如说是隐隐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