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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爱/应该(13)+番外

“那是酒后乱性,成年男女各取所需,我不至于赖着你负责。现在的话——”她笑着屈膝蹭他,“难不成其实你真的想娶我?”

“你想得美。”容磊冷冷的推开她,翻身坐了起来。

他健壮的背上一道道全是她挠出来的印记,顾明珠伸着食指轻轻的划,吃吃的笑,“不过说真的——你是饿了多久?昨晚……差点弄的我断气哎……”

背后一阵酥麻,腰间的被子微微隆起,容磊挺直了腰回身捏牢她作怪的手,似笑非笑:“这是夸我昨晚的表现让你很满意么?”

“如果我说是,你会问我要小费么?”

“不会。但我会翻新着昨晚的姿势再来一遍,并且丝毫不理会你求我……慢一点……轻一点……石头,不要那么深嘛……”

“唔,你确定昨晚的发挥不是喝太多了亢奋所致?”

“你确定我昨晚喝多了?”

“没有?”

“没有——”容磊笑着低下头,凌空于她头顶上方,眼神戏谑,“——那我怎么可能上你的床?!”

顾明珠眼里有类似受伤一闪而过,快的容磊来不及分辨,以为一定是幻觉。

一转眼她已经是抿着唇暧昧笑着的欠揍表情,“不是上我的床,是上……我吧?”

要比脸皮厚度,顾明珠实在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容磊放了捉着她的手,冷着脸别过头去。

“叫点东西来吃吧,我饿死了,”顾明珠捅捅他,“给我一杯黑咖啡和随便什么吃的,我得补充了能量上班去。哦,去帮我到楼下的商店里买身衣服,还有——避孕药。你昨晚……大概没来得及做措施吧?”

她条理清晰的吩咐,容磊极力稳住情绪,不要返身扑上去堵住她的嘴。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顾明珠甩手拍在他臀上,清脆响亮的“啪”一声,“听见没啊?!”

容磊痛的一跳,郁闷的几乎要掀房顶,“知道了!”他怒吼一声,横眉竖目的下床找衣服穿,草草洗漱完毕,蓬着头发默默出门,关门时响声震天。

等他走了,顾明珠艰难的挪到浴室,检查伤亡情况。

五星级大饭店的奢华浴缸空闲整晚,这时才派上了用场。顾明珠四肢自由舒展着泡在水里,皱眉盯着浴室天花板上特制的防雾镜子。

她保养得宜的肌肤上四处有正在泛紫的吻痕,嫩生生的大腿根部指痕重叠,寂寞了六年了水嫩更是被他折磨的惨不忍睹。

“所谓饥渴啊……”顾明珠半是得意半是无奈的长叹,缓缓滑进温水里,淹没至顶。水面几圈涟漪泛开,然后平稳下来,一串气泡委委屈屈的咕嘟咕嘟翻上来。

洗了澡,头发吹到半干时,敲门声响起。顾明珠一乐,把半干半湿的头发揉成诱惑凌乱状,雪白的浴巾围到胸口,赤着脚跑去开门。

送餐的服务生是个十七八岁的俊俏男孩子,端着亲切的微笑等候着,门一开,一个清凉的美女站在面前撩人的笑,小男孩的脸刷一下红了。

顾明珠自认倒霉,瞪眼强装气势:“再看!我投诉你性骚扰!”

年轻的服务生迭声道歉,再也不敢瞥她一眼,把餐车送进来就急急忙忙出去,还差点撞到抱着袋子进门的容磊,又是一阵窘促的“对不起”。

容磊啼笑皆非的把袋子放下,拿出新买的内衣裤,把包装拆开,小心的一一减掉标签,摆在床上。

顾明珠坐在床边的圆凳上,小口小口喝着热牛奶,不动声色。

“这个待会儿擦一下。”容磊扔过来一支软膏,看她忡愣,他挑眉微笑,“要我帮你么?”

装淡定装了一个早上的某人,顿时被牛奶呛的眼泛泪花。

好熟悉的场景啊!

好像……好像是在很遥远的过去,在某一个阳光温柔的清晨,年轻的女孩第一次在一个异性怀里醒来,男孩因为激动,一夜未眠,盯着她的眼睛晶晶亮,见她醒来皱着眉呼痛,他兴奋而心疼的吻了她许久,然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消炎软膏,哄着她抹上。

那时她还是顾家无忧无虑的大小姐,用泼辣掩饰害羞,暴打了他一顿,结果一支药膏两个人分享……

呵呵,真是物是人非。

颤栗

顾明珠落落大方的解了浴袍,当着容磊的面换衣服。她在内衣外面直接套上粉红色的休闲运动服,长长的头发半干,松松散散披在肩上,芊芊细细的脖子露着,脸上残妆洗净,未施脂粉,清清爽爽格外好看。

他们下楼时正是八九点的时光,大堂里来来往往都是人,顾明珠双手插口袋,昂着头踢踢踏踏走在前面,容磊跟了一段没忍住,上前两步拽过她,把她衣服上的拉链拉到最上面,遮住她露出的雪白肌肤上,那些深浅不一的暧昧痕迹。

顾明珠顺势拉过他的手,笑嘻嘻的看着他。下台阶时,她貌似无心的一拐,“哎呀”一声扑倒在他怀里。容磊下意识伸手搂住她,眼角忽然有光一闪,他不动声色的看过去,果然,拐角处有人影正匆匆离开。

一路沉默。

到了顾明珠家楼下,容磊缓缓停下车,顾明珠正要抬手开门,却被他落了锁,那“啪嗒”一声,听的顾明珠心惊肉跳。

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呢——六年前,她第一次向容磊提出分手的那天,他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抓着方向盘,抿着嘴角恶狠狠的盯着前方,她满不在乎的推门下车,他也是这么“啪嗒”一声把她困在了车内。

“顾明珠,你不要太过分!”少年怒的声音都颤抖。

她父亲被抓的当天,他退了两人的机票,向法国那边的学校提交推迟入学的申请,把已经兑换成法郎的学费生活费都兑换回来,取了出来通通交给她。他利用一切能动的人脉,家里封锁了他的经济,他就四处找朋友借钱。

他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和她并肩作战,可是她不要,她嫌弃他没用。

“你不要把我推开,明珠,我不在乎我的前途,如果没有了你,我要前途干什么?”那时候的容磊浑身都是稚嫩的艺术气息,看向她的眼神无比痛苦纠结,“我知道你现在处境有多困难,我知道你不想连累我……可是我们是一体的,明珠,我不会和你分手的。我知道你爱我。”

顾明珠至今仍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她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优雅的褶皱重叠,她冰凉的右手藏在那些褶皱里,指甲狠狠的戳进掌心。鲜明的痛意直达心脏,她获得了残忍的力量,开始微微的笑起来,“那么好。你不要再干涉我的事情,我就不和你分手。你知不知道你爷爷给了我一笔钱?”

容磊难过的侧过脸去不再看她,良久,他无力的点点头。

“你爷爷有没有说,是我主动去找他要钱的?”顾明珠声音清脆,仿佛还带了笑意,“石头,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值钱呀!既然你不愿意分手,那么下次我先把你送回去,再问你爷爷要一笔钱,然后你再逃出来好不好?”

“还有方非池,你不要再找他麻烦。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你也不能再过问,哪怕是捉奸在床,你也只能退出去,替我们把门关好。”

她的语气极其理直气壮,眼睛毫不避讳的看着他。容磊被她盯的埋下头去,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像只受了伤的小兽般,双手环着自己的肩。

那是他们第一次谈分手。

容磊那时多爱她呵,哪怕是那样咄咄逼人蛮横无理的顾明珠,他都没有丝毫的责怪。揪心的痛苦过后,为情所困的傻男孩真的就忍气吞声,按照她的条件留在她身边,为她家里的事情继续艰难奔波……

“顾明珠?”容磊皱眉推了推眼神发直的她。

明珠艰难的从记忆里抽身而退,定了定神,笑盈盈的看向他,“怎么?”

容磊不看她,目视前方许久,他缓缓的说:“需要我负责么?”

“这要看你是对昨晚负责,还是对我负责。”顾明珠毫不惊慌的答。六年,足够一个负了重伤的人练成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现在,哪怕是面对这样应该害羞无措的局面,她也可以从从容容的和他抠字眼耍心机了。

容磊微笑,很轻的说:“昨晚。”

“那就不必了,一夜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顾明珠笑笑,示意他开门放她下车,“虽然明显是你享受到比较多。”她摸摸脖子上的印记,故作潇洒。

容磊看向她的眼神颇为复杂,转过头去,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的扣着,好一会儿,他勾了勾嘴角,开了锁放她下车。

两个人就这样把那一夜淡淡的揭了过去。假装谁都不记得,那深深的夜里,灵魂深处久违的颤栗。

容磊现今的城府之深和六年前完全没有可比性,至少顾明珠在走过这重要的一步之后,没有等到她预料中他的反应。

C市的报纸在第二天登出了两组温馨的照片:同一家饭店的前门口,先是夜晚的灯火辉煌中,容磊和顾明珠相拥着进门。再来天色大白,换了衣服的容磊把娇笑着的顾明珠拥在怀里。

照片旁边配上了言之凿凿的时间地点,标题耸动。

几乎在同时,方非池在酒吧落寞买醉的新闻遍地可见。

第一个找上门来的是容磊的妈妈。容磊的妈妈是最典型的豪门长媳,端正的长相,温顺的性格,得体的举止。哪怕是儿子最消沉的日子里,她对每日偷偷躲在家门口观望的顾明珠都是无奈微笑着的,没有责怪或者驱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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