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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西楚]霸王无独(199)

吕布一挑眉。

哟呵!

这回可算换他扬眉吐气了!

一个鲤鱼打挺,终于自那滚了半天的地上坐起后,连满背的灰与落叶也懒得去拍。

兀自定了定心神,吕布浑然不知项

羽正努力克制隐忍,自以为恶意十足地挑起眉,眸中促狭的黠光闪烁,“哧”地一笑后,开始肆意地打量着手下败将。

——瞧那来势汹汹,翻来覆去的模样,还以为有多了不得!

却不想本侯不过随意发功,拿出几分舌嬉间深藏不露的

真本事,这愣头小子就原形毕露,片刻便招架不住了!

难得在与这憨子于除脑袋瓜子外的较量上大获全胜,吕布先前

那股愤怒不甘,竟被这刻欢喜冲散大半。

虽可惜非是拳脚功夫上大获全胜,但总归能以长击短,挣脱困境一回。

然而他这得意模样,项羽却一直紧闭双目,双拳紧紧攥着,未向他投去一瞥。

一方‘垂头丧气’,一方耀武扬威,在

这微妙的僵持中,月已悄然西沉。

眼看着旭日初升,天光渐明,四散出去寻人的楚兵也已得知吕将军被寻着了、且不

知为何再度武谏陛下的消息。

他们哪敢妄自前来打扰?

唯有在那二亲卫的告诫下,无声聚起,安安静静地守在外

头,耐心等陛下一声号令。

项羽却如一尊石雕般,于朦朦胧胧的晨雾中闭目静了很久,才缓缓睁开眼睛。

林间绿

木林立,野花盛放,姹紫嫣红。

但其中最为鲜亮美丽、生机盎然的,唯有那身形高挺,神采飞扬之人。

项羽神色

淡淡地起身,言简意赅地下令道:“回城。”

言罢,他少顷即翻上乌骓马身,目光沉沉地望着还磨蹭不动的吕布,眸

中催促之意直接明了。

吕布心绪本还复杂得很,颇有些犹豫不决。

结果受了这一眼的激,反倒下了决心,干脆利

落地也上了玉狮的背,绷着脸跟在其后。

横竖这憨子那方面外强中干,技不如人……

要敢再对他胡来,他大可故

技重施,让这憨子自惭形秽去!

莫说是死过一回,哪怕上辈子屡次置身逆境,吕布都向来有着见风长的野性,又有着

得过且过的豁达。

因在未料到的微妙地方占尽上风,这会儿他胸中充斥着嘚瑟劲儿,竟是将先前被压着生生吃了两顿

被啃嘴皮子的大亏给盖去了大半。

天光乍明时分,宽敞官道上,一支有数千人众的楚军,正沉默朝西速行。

除一

身意气风发,只刻意紧抿着唇、以防被看出红肿的吕将军这始作俑者,及大多时候面无表情,喜怒难辨的陛下外,亲兵们

无不神色严峻,目不斜视,全神贯注地赶路。

军容严整冷厉至此,马蹄腾腾而过,路上旅人纷纷闪躲而恐不及。

望着那杀气腾腾的楚军,他们下意识以为又有大事发生,噤若寒蝉。

却哪儿能猜到,为首那气势磅礴冷冽,驭踏雪乌

骓风驰电掣的楚帝项羽,面上犹带着惹人注目的数处淤青?

帝王需坐镇京师,无要事不可久离,况且还是初登极位未

满一月的新帝?

若弃官而去者非是吕布,而是旁的什么人,范增哪会连半句劝谏也无,就硬着头皮,咬牙替着帝王镇

了这大半个月!

现见二人平安无事地归来,饶是范增见过无数大风大浪,出城亲迎时,也未忍住老泪纵横。

他向

一如既往地板着面孔的陛下行礼后,便小跑着到了一脸警惕的吕布跟前,感慨万千道:“奉先大义……却也糊涂啊!”

然而吕布面如寒霜,眉头紧皱,丝毫不为此话动容。

自那日殿外偷听一场后,他是再不认为这老糊涂的脑子好使了

不仅脑子坏了,必然还生了对昏花老眼,才能将他这顶天立地的威武儿郎,当做那任劳任怨的傻子看待!

思及

那日在他耳中,简直与嘲弄他无异的胡扯八道,吕布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这姓范的老骨头瞧着就快散了,怕是比

那陈公台还不经打……他又岂会忍气吞声,任由对方握着他手在这一把鼻涕一把泪!

项羽若无其事地下了乌骓,将缰

绳随手抛给了亲兵。

乌骓与玉狮一道被牵下,他接下来却不忙入殿,而是无声地注视着不知何时起,竟亲热地握上了

手的二人。

范增对陛下投来的灼灼目光一无所觉,兀自喋喋不休。

切身吃过几回大亏的吕布,这会儿却敏感多了

几乎是项羽目光投来的那一瞬,他一身汗毛都齐齐竖起,似猫儿炸毛般,警醒地反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