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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神离婚后(75)+番外

作者: 息霜 阅读记录

将公司的事交待给助理,段景升径直带林端回了家。

依旧是那座大得似乎望不见尽头的别墅,秋末的风拂动枝丫,天际云卷云舒,几行大雁飘忽而过,宁北终究到了快入冬的时节,万事万物都沉淀在离别的氛围中,它们都在等待来年春天再会。

林端像一具冰凉的、会直立行走的尸体,任由段景升摆布。

段景升拉着他走进宽敞的客厅,家具一如旧时,电视悬挂在电视墙上,低矮的橱柜两边各放了一件货真价实的古董玉器,贴了墙纸的墙壁上悬挂在圆钟,博古架上摆放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

那些玩意儿却与先前不是一个样的了,段景升愤怒与思念至极,把家里能砸的东西全给砸了,这些物件全是等林端回来时重新布置上去的。

段景升挑着饰样时,却不晓得林端喜欢什么,他想将两个人的家布置成什么样。他一概不知。

三年的婚姻,三年的形同陌路。

林端从不动这家中的一器一物,仿佛拘谨的外人在主人家暂住,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省得讨主人家闲话和厌恶。

段景升是在砸完了家里的东西后,才发现这偌大的房子,没有一件林端的东西,除了日常用的洗脸帕、牙刷、毛巾和两件睡衣,其他的,什么都不属于林端,林端来时悄无声息,去时同样悄然。

段景升抬手抹把脸,另一只手尚且拽着林端的手腕,他有多么害怕,自己一回头,林端再次消失。

而这些害怕的情绪,林端大约也不会再相信了。

段景升告诉自己,要笑,可这十年来,见惯了生生死死、丑恶无奈,让他在痛恨厌恶他的林端面前笑出来,段景升扪心自问,他做不到。

但话题总得聊下去,他不能一直这么安静,否则林端永远不会主动开口说话。

“这家里……”段景升回头道:“太乱了,我请了几家装修公司,他们各自有方案,你拿来看看,你喜欢哪样的,挑着重装修一道。”

林端没看他,他偏着脖子,扭头望向巨大的落地窗外,天光逐渐暗淡下来,暮色熹微。

段景升明白,他要在四面曝光的台子上唱很久的独角戏,而他唯一的观众,并不愿意施舍他的倾听。

“晚上……想吃什么?”段景升贴近他,林端不动声色地后退,段景升拽着他的手收紧,一步步将林端逼进墙角,俯首贴着他的面颊,嗓音低沉道:“我来做。”

林端那张脸,冷硬得跟冰块一样,就差凝结成万年不化的冰川,让段景升在其上撞个头破血流。

想念是一种十分奇妙的东西,当他永远在自己身边,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就不会在意离开他多久,因为心里明白,他就是一根拴住了林端的木桩,林端只会围绕着他,在原地打转。

段景升,是林端的画地为牢,囚禁了他的自由、真心与爱恨。

可当林端亲手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甚至不惜削皮挖骨从囚禁中逃出,段景升才恍然大悟,他践踏了年轻人的真心,纵使青年有多少属于年轻的豪气与坚持,也被他段景升磨了个一干二净。

林端不要他了。

段景升俯身啃吻他冰冷的唇肉,像冷下来的棉花糖,热乎的时候,甜滋滋的糖味会迅速涌入心坎,一旦冰凉,糖味儿都会化腥,像冰渣子在口腔中不合时宜的蔓延。

“林端啊,”男人的叹息几不可闻,他抱着他惆怅地问,“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段景升以为林端不会回答,没想到,青年居然开了口,冷漠地咬牙切齿:“我想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段景升,我想让你死。”

恍如一道惊雷在头顶劈开,将心脏炸成了七零八落的碎块,段景升抱着林端的胳膊松了,眼睛瞪大浮现出不可置信,剧烈的痛楚从两人皮肤相贴处蔓延而出。

段景升打了个哆嗦,一下放开林端。

林端贴墙站着,冷冰冰地注视他。

“我去做饭。”

像是逃跑,段景升大步流星躲进厨房,很快,厨房里传来叮叮咚咚的响声。

林端立在落地窗前,斜倚墙面,惶然无措地抬头,凝视着天花板,他眼底没什么聚焦,柔然的栗色发丝轻轻摇晃,细小的微风在他指尖缠绕,旋即飞远。

晚饭途中,林端的手机响了。

他手机早就让段景升控制了,林端听见铃响,眼皮也没抬一下。

段景升再三观察他,见林端实在没什么兴趣,抬手去拿起了搁置一旁的手机,不看不知道,一看气不打一处来,来电者正是严延。

林端回宁北后,严延方才得知消息,段景升如约将严家还给他,严延以为他是脑子坏了,没想到段景升用严家换回了林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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