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很好离(147)

“汪阿姨，”服务员含笑上菜，戚鱼帮忙端过小碗汤盅，想到，“我申请了学分转换，等下个学期开学，还会有一笔我们学校的奖学金。”

“不着急还钱，等你毕业正式工作了，慢慢还阿姨也不迟。”汪盈芝嗔笑，“阿姨问过汪丞了，你拿到S大的毕业证书以后，在湾区那边工作，说不准还能找到百八十万年薪的，怎么都还得完。”

戚鱼却摇了摇头，稍稍弯起眼睛：“以后我打算回国。”

“为什么？”汪盈芝讶然，“以后要是来阿姨这边工作，凡事都有个照应，再说了你在这边也……”

汪盈芝也有私心，她知道自己儿子汪丞对戚鱼有意思，而她看着戚鱼长大，这小姑娘懂事讨人喜欢，要是真当自己儿媳妇那就更好了。

“我没有出国发展的打算，在国内一样有很好的机会，认识的朋友也比较多。”戚鱼顿了下，“而且，这里也有我喜欢的人。”

“……”

汪盈芝惊得瓷勺在碗边磕出一道声响。

她几乎不假思索：“是虞故峥？”

戚鱼点点头。

“可——”

汪盈芝欲言又止，没想到时隔一年，戚鱼还是喜欢虞故峥。

去年，她在戚鱼出国临行前找过虞故峥，试探了他的意思，当时听虞故峥的语气，不是对戚鱼没有心思。只是汪盈芝出于考量，觉得戚鱼的喜欢只是一时，也就没有把这事告诉她。

“你们是已经在一起了？”

其实还没有正式说开，但戚鱼思忖少顷，“嗯”了句。汪盈芝心下叹气，打算继续问，旁侧忽而传来一道女声：

“小鱼？”

邹黛恰巧在附近办事，路过进这家餐厅吃饭，没能想会在这里碰上戚鱼，她仔细打量一眼，寒暄笑道：“好久不见，变得比原来更漂亮了。”

眼前是虞家大嫂。汪盈芝当然不认识，戚鱼也是愣过一秒，随后礼貌为两人介绍。

邹黛又热络夸奖戚鱼几句。多年交际习惯使然，纵使这一年里虞家内部闹得再厉害，此刻她对戚鱼仍保留着表面的和气。聊了几句，邹黛留了戚鱼的联系方式。

戚鱼没有瞅到印象里的那位小侄女，开口问：“茜茜没有一起来吗？”

“她在家呢。”提起这事，邹黛无奈又心疼，“她前几天在游乐园玩的时候摔到腿了，幸好是小孩子恢复得快，养一段时间就长回来了。”

邹黛在戚鱼这桌停留片刻，直到助理找过来，她笑道：“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一年不见，戚鱼明显开朗自信了太多。

听说前段时间虞故峥将人带去了角马俱乐部，还对她好得不得了。

“黛姐？”

邹黛收起若有所思的神色，回神道：“走吧。”

.

等戚鱼送汪盈芝上车，回到工位，桌前的小玫瑰已经完全盛开了，簇粉拥白，弥漫开清新甜香。

这段时间虞故峥不在，戚鱼没再从酒店里订餐，但玫瑰每天都会送来，时间也从中午改为清晨。

戚鱼停下敲键盘的动作，默默瞅了会儿。

虞故峥一直很好，自己好像没什么表现的机会。

“哎晚上我生日，唱K去啊。”有同事转头。

“你请客？”

“都一起熬过这么多夜，过命的交情还谈钱！多伤感情——”

当晚有同事过生日，在附近KTV订了包厢。各个版本的生日歌被唱了个遍，包间内鬼哭狼嚎，戚鱼在一片烟酒气味里吃蛋糕，忽然旁边陶诗艺凑过来，喊了句：“小鱼你电话！”

戚鱼瞅了眼来电显示，心跳怦然跟着背景鼓点乐敲了一拍，几乎是立即起身，往外走。

出了包间，才接起来。

“在哪里？”虞故峥的声音。

“我在给同事过生日。”戚鱼瞬间不困了，顺着嘈杂的走廊出去，“你回来了吗？”她糯声补充道，“我来机场接你吧，很快的。”

“在你公司楼下。”

“……”

戚鱼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泄气的感觉了。她默了片刻，乖乖报出KTV的地址。

须臾。虞故峥那边通话没断，稍顿，反倒似是笑了：“听着有情绪。”他问，“不想我过来么。”

“没有。”戚鱼语速快了些，她也不能解释，其实自己是想表现一下，开口接，“那我在门口等你。”

刚走出KTV的旋转门，戚鱼被叫了一声。

“小鱼。”王希伦也紧跟了出来，含笑道，“你忘记拿包了，给你。”

戚鱼接过，客气道了句谢。

“你在等人吗？”

这句戚鱼没回了。

王希伦在追戚鱼，被拒绝多次也不气馁。他追得很高明，不缠人，却处处刷存在感。戚鱼挪到KTV门口旁侧的暗处，他也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