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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和师父在一起了(49)

鹤擎的袖子总是是宽大的。

上头黑金色的仙鹤也总是是栩栩如生的。

随着风扬起时,便像是要从那松绿色的袖子中挣出踏上云端翻飞。

宁绥的视线落上去后就移不开眼了。

尤其是顺着那袖子一点点往下就能瞧见周鹤的手。

那是一只漂亮的、骨节分明的大手。

没有半点的伤痕和瑕疵,完美的叫人想要将其捧在手心里献上虔诚的一吻。

正巧这时风有些大了,周鹤凸出的腕骨展露在宁绥面前,叫宁绥的视线微微一凝。

他还是第一次瞧见——

周鹤左手的腕骨上有一道很浅的、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发现的伤痕。

可在无归山时并没有。

是他死后在哪受伤了?

跟北方那条黑蛟交手留下的?

宁绥的右手微微蜷曲了一下。

提线紧了紧,也叫他对那条还未谋面的黑蛟生出了点难以察觉的杀意。

不多时,周鹤吟唱完了归灵经。

随后符文在空中消散,化作点点金光洒落在五位先阴之体的公子哥身上。

他们眼里的痴呆也慢慢消散,最终陷入昏迷。

杨母忙扶住了杨平安,焦急的唤着他的乳名,周鹤温声宽慰:“夫人莫急,待得杨公子醒来,一切便恢复正常了。”

杨母虽然恨不得现在就听杨平安喊她一声娘亲,但她也知晓自家儿子自从嚷嚷着要做状元后,便再也没有入梦上/床,故而强忍着难捱的心冲周鹤行礼:“多谢大人……”

她一招手,候着的小厮便将银票取了出来交到了陈寡手里:“这是报酬……多的算是我的谢礼。”

杨母到底还是没忍住道:“您师从何处?可比玄门那些个玄师有用多了!”

玄门陈家陈寡:“……”

虽说他也不怎么喜欢玄门但也没必要再说一遍吧?

玄门太子爷宁绥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周鹤本想随意含糊过去,在瞧见宁绥低垂的视线时,话到嘴边改了口:“哦,我亦是玄门的。”

杨母:“……啊?”

陈寡:“……?!”

周鹤笑吟吟的摸了摸不知何时退了半步站在他身后的宁绥的脑袋:“不过我是京城玄门那边的人。”

宁绥一顿。

“哦、哦哦,”杨母讪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有些奇怪,但又没敢多问,只看着周鹤从陈寡手里抽出杨母多给的一百两放到杨母手里:“这个就不必了。”

他弯着眼:“我听他的。”

陈寡震惊而又心疼的看着到手的银票又被退了回去。

杨母还想再坚持,周鹤便补了句:“你收回去吧,既然我徒弟都开口说了,我这师父总得坚持一下他的愿则。”

杨母看向宁绥的视线终于不再带有敌意了。

她再次诚恳的向三人道谢,宁绥觉着他们一来一往繁文缛节着实事多,直径拍下周鹤的手转身走人。

他还有人要去抓。

这事对于杨母他们来说是解决了,可以就地散去了。

但对于宁绥来说没有。

宁绥追上推着轮椅离去的男人和小姑娘,在周鹤的注视下问了小姑娘一句:“你哥的生辰与名字?”

他嗓音虽然清冷,但其实也是很好听的,小姑娘对他心怀感激,又听他开口,到底还是有些扭捏:“……您、您问这个作甚?”

她问完后,又报上了自家兄长的生辰与名字,还多嘴说了句:“其实兄长本应早几日生的,是一位方士说那日生好,给了娘亲一方药,推迟了兄长的日子。”

小姑娘垂着头不敢看宁绥:“这些是月姐姐同我说的,月姐姐打小就服侍我娘亲了。”

宁绥的视线在一瞬间变得冰冷:“那你知晓其他人么?”

小姑娘花了点时间去理解宁绥这话:“……我听娘亲说过作孽,说是我们五家都服了药或推迟或提早临盆,就因那方士所言,说是这般生下来的孩子必将有无上荣光,平安顺遂一生。”

周鹤留了陈寡在那扯皮,摆脱杨母朝他们这走来,他嘴角的弧度有点淡,眼里的笑意有些凉。

他在心里计算,十六个字。

他的小朋友已经同旁人说了十六个字。

同一个才见面不超过一刻钟的人说了十六个字。

还为了这个小姑娘主动开了口。

周鹤捻不动手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啧。

鹤鹤啊。

我闻到了。

我隔着屏幕闻到了浓浓的醋味。

注:妹几是地方话,一个代表女孩子的称呼。

第24章 落吻

周鹤走到宁绥身边时,便像往常一样,落了半步在宁绥身后。

他单独站着的时候,身形便显得修长而又挺立,像是竹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