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正热闹，车子不少，红绿灯时间延长，前面是蜂拥过人行道的行人，后面是长长的车龙，司机伸手，将广播打开。
电台正在播放一条热门新闻，女主持甜而不腻的声音在车内幽幽响起：
“XX警方今日接到一起报警，某何姓男子为游戏女友充值十万元后竟意外发现对方是一名男子，何某叙述对方因忘记开变声器而被识破……”
毕昱瑾点微信的手一顿，开口：“换频道。”
司机正听得兴起，闻言不敢说话，只能依依不舍切换频道。
此刻，邱宁回了一条语音。
毕昱瑾点开。
手机拿到耳朵的动作慢了半拍，语音自动切成了扩音模式。
男人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宝贝你下班啦？”
语气满是雀跃，因为没戴耳机，还能听见外放的游戏背景音乐。
瑾：嗯，我号都进你帮了？
“进来了，我把抽抽他们也一起带进来了……”对方一边说着，一边抱怨：“你是不是又给帮会充钱啦？多了好多资金。”
瑾：不多，只捐了一点。
“亿点点还差不多。”邱宁带着笑：“可惜我帮会等级太低了，不然福利全开都没问题。你到家了吗？”
瑾：没有。
“哦，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游戏日常我已经给你做啦，不着急。”
毕昱瑾抬头看了眼十字路口，绿灯已经亮起。
然而他的司机迟迟没有踩油门。
他眉头微蹙，眼神扫向司机的后脑勺，冷声问：“车子坏了？”
司机回神，下意识抖着嗓子回了一句：“没有。”
然后老板声音更冷了：“不走等着后面车撞上来？”
司机：“……”
等车子终于平稳行驶在道路上，毕昱瑾才低头重新看向手机。
后视镜中，司机神情惶恐。
游戏。
充钱。
男的。
日。
他老板，被网骗了？？？
邱宁刚回完他家宝贝的消息，微信提示就多了一条消息。
他退出去，是烛火。
烛火：你帮会还收人吗？
QN：收，还有谁要来？
烛火：我。
邱宁喝水的手一顿，他放下杯子，连打几个问号。
QN：那千杀阁呢？
烛火：还给老帮主了。
烛火：我们说清楚了，帮会还他，以后情分也了了，游戏各玩各的，谁也不帮谁。
烛火：这边还有几个兄弟跟我一起走，你那位置够吗？
邱宁看着这几行字，心底有些发酸。
烛火说得轻巧，但邱宁经营过帮会，知道将一个帮会发展成前三有多费劲。财力、精力、能力，缺一不可。他这一丢手，差不多是扔掉过去所有的努力。
邱宁都明白的道理，老帮主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还是选择了站在愿君好梦那边。也或许是在赌烛火舍不得放弃千杀阁，赌自己的面子能保住愿君好梦，所以一步步往他底线上踩。
果然，烛火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烛火：在他提出在愿君好梦和帮会之间选一个时，他就没把我们这群人放在眼里了。
邱宁不会安慰人，只能道。
QN：我这位置管够，你们都过来吧，来YY聊天吗？
烛火跳进邱宁给的YY频道，里面不少熟人，好几个连YY马甲都还没改，顶着【千杀阁】的前缀。
他心里挺不是滋味儿。
他想过自己离开千杀阁的原因可能是A游了，可能是累了想休息了，却没想过会是被逼走的。
在千杀阁呆了这么久，得到他要走的消息，一群人劝了又劝，见他去意已决，纷纷表示要跟着他一起走。
想到这，烛火不禁有些感动。
邱宁喊了一声：“烛火，在吗？”
烛火收起心绪，开麦：“我这边大概二十多个人，战斗力有高有低，进你帮会可就意味着把你放在千杀阁的敌对面了，兄弟。”
邱宁笑道：“我和宝贝在这区的仇人还少吗？”
烛火想到他退帮前，春风满面也进了千杀阁，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难为你了……你帮会叫啥来着？我搜下，或者你直接拉我……”
他话没有说完，游戏界面弹出一条邀请入帮的消息。
【秋宁邀请你加入小兔儿乖乖帮会，是否同意？】
烛火：“……”
帮会ID过于可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我回来啦，现在可以日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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