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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秋凉/大内总管(64)

他不信蔡炫已遭不幸,还以为他们是为了避开自己而举家迁移,诈死埋名,便派人暗访,谁知线索却越来越少,到最后完全断绝。这么多年过去,他一直以为蔡炫还活着,在他找不到的地方过着快乐的生活,如果真是如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打扰。知道十几年后,在宫中看到蔡霖,听说蔡府当年满门被害,蔡炫也在其中,他在震惊与愤怒之余却仍然不愿相信。

看着东方渐渐出现的绚丽彩霞,他轻轻地说;“炫如果还活着,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跟他最疼爱的侄儿在一起而不闻不问,看来……他是真的不在了……”

陈三顺没有吭声。这是皇帝的私事,他没资格参与意见。

欧阳铿坐了很久,知道朝阳升起,才起身回到屋中。晏九已经起身,伺候他脱下夹袍,轻手轻脚地避出屋去。他躺上c黄,讲蔡霖搂进怀里,轻轻吻了吻,这才轻叹一声,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地眠到午时,忽然有快马向这边奔来,急促的马蹄声立刻将他惊醒。他冷静地睁开眼睛,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晏九似乎在与外面的人说话,“皇上正在安寝,不得惊扰。”

“可是……柳大人有急事禀报。”赶来的人气喘吁吁地说,“此事十万火急。”

欧阳铿放开仍在熟睡中的蔡霖,起身走了出去,“小声点,说吧,什么事?”

晏九赶紧过去为他穿衣系带,服侍他梳洗。来人是廷尉衙门的小吏,意见皇帝便跪倒磕头,“柳大人今晨提审重要嫌犯郑向明,他却突然在堂上倒毙,经仵作查验,确认系昨夜中毒,滞后发作。柳大人欲向皇上请罪,并向皇上禀报几日来的审讯结果。”

欧阳铿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继续净面,漱口,坐下让晏九梳头,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你回去告诉柳爱卿,让他从速查明毒死郑向明的凶手,将功折罪。朕大概午后会去廷尉衙门听她禀报,他不必专门等朕,只管做他的事。

那名小吏是第一次得见天颜,心情紧张,虽然皇上已经说过他要小声,可他片刻之后便已忘记,大声应道:“遵旨,奴才告退。”

欧阳铿并不是苛刻的主子,虽不满他大声喧哗,吵到蔡霖,但不知者不罪,一而就没有斥责,而是淡淡地道:“去吧。”

那人磕了头,飞快出门,上马离去。

欧阳铿转身走进卧房,便看到蔡霖迷蒙地睁着眼睛,有些懵懂地打量着四周,仿佛还没清醒过来。他笑着坐到c黄边,温和地问:“怎么样?身子有什么不适吗?”

蔡霖只觉得浑身酸疼,放佛每根骨头都被拆散了又重装起来,一动就咔咔乱响,似乎又要散架了。他微微皱眉,想起昨夜那些枉乱的情事,苍白的脸渐渐变得滚烫,只觉窘得无地自容。他拉过锦被蒙住头,闷闷地说:“皇上,国事要紧,你还是回宫吧。我想留在这里不回去了,这儿才是我的家。”

欧阳铿很喜欢他的反应,隔着锦被抚摸着他的头,温柔地笑道:“现在不行,你在这里不安全。而且这屋子太小,也太简陋,朕会让人把周围的地埋下来,重新建个庄子,我们闲暇时可以过来住住。”

“别。”蔡霖赶紧拉开锦被,认真地反对,“这儿周围都是良田,很多佃户靠种地吃饭,你要是买下来建什么庄子,说不定有可能逼得别人家破人亡。”

你提醒得对。”欧阳铿一点也不气恼,宠溺地看着他,微笑着说,“朕会让经手的人注意,不得仗势欺人,强买强卖。地不要多,买个十来亩就可以了,一般来讲,种这十几亩的佃农顶多也就两,三户,可以全部安排进庄子里做事,这样一来,旱涝保收,比种田还强,你说呢?"

蔡霖想了想,便道:“如果是这样,你要建也行,不过那是你的庄子,我只要我自己的房子和地。”

“何必分得那么清楚?”欧阳铿愉快地说,“要不,你出地,朕出钱,建的庄子就应该是你我共同的吧?”

蔡霖有些为难,“可是,我就靠那些地收点租过日子,没地了还怎么活?”

欧阳铿忍不住哈哈大笑,“跟朕在一起,你还怕没饭吃?”

蔡霖的脸又红了,随即鼓起勇气;“可是,太子他……”

欧阳铿笑容一敛,伸手抚了父他的脸,淡淡地道;“你和太子以后只是宾主,除此之外,不要再有其他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