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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让我还他清誉/殿下让我还他清白(107)

萧朔看着他,蹙紧眉。

“你既没什么不能做的,我又如何不行?”

云琅放缓了语气,耐心劝他:“虔国公生我的气,无非是旧日之故。他是王妃的父亲,是你的外祖父,自然……也是我的长辈。”

“王叔王妃,待我若子。”云琅道,“给外祖父磕个头,跪一会儿,也不算什么……”

“此事不提。”

萧朔不觉得此事有什么好争执,按着云琅靠回去:“你若觉得我们一定要虔国公助力,我便去给他磕几个头,无非为当初的事认个错罢了。”

“认什么错。”云琅扯扯嘴角,“当初虔国公查出冤案是我家所为,提刀来找我索命的时候,你从父母灵堂追出去阻拦……你要认错,莫非是那时不该不还手,任凭虔国公一刀捅了你的肩膀?”

萧朔面色倏地沉下来:“何人同你说的?”

“那夜中秋,月色皎洁,我见色起意。”

云琅心知不能卖老主簿,张口就来:“揽你入怀,扒了你的衣服,正看见肩头有个旧日疤痕……”

萧朔向来看不惯他这般信口开河,坐起身,眼中已带了怒气:“云琅!”

云琅眼疾手快,抬手戳在他肋间软肉上。

萧朔:“……”

云琅愕然,又依着旧日记忆,戳了几次萧小王爷最怕痒的地方:“你如今不会笑到这个地步了吗?”

萧朔阖了眼,默念着他身上尚有伤病,按住云琅往自己外袍里伸的手:“你既开始胡闹,想必正事已说完了。”

“没有。”云琅还记着重点,“你叫我去见见虔国公——”

萧朔全然不理他,漠然道:“昨夜,我有一事,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云琅眼疾脚快,掀了被子就要往地上跑。

“你打了五次。”萧朔将人稳稳抄住,翻了个个儿,按回榻上,“我辗转一晚,依然想不明白,你如何竟打得这么快。”

“……”云琅讷讷,“小王爷,你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吗?”

“想不明白的事有许多。”萧朔道,“这是最要紧的一个。”

云琅想了半天,自暴自弃胡言乱语:“想来是我练成了少林摘花无影手,这个你学不会,是武当山底下扫地那个老和尚的独门秘籍,我去帮他买梳子,花了三文钱换来的……”

萧小王爷一向分不出胡说八道,还在蹙了眉细想武当山下的和尚为什么要梳子。云琅伺机奋力一挣,鹞子翻身拧开背后钳制,趁乱把人五花大绑抱住,伸手去呵他痒。

萧朔这些年并不比他懈怠,将人按在榻上,一手垫在背后护严了,以眼还眼,探进了云少将军的外袍。

“嘶——”云琅没有他的好定力,忍不住抽着气乐,又想方设法挣着还手,“小王爷,你这些年是不是专练怎么忍着不笑了?”

萧朔淡淡道:“我不必忍。”

云琅不自觉怔了怔,看着他神色,慢慢蹙起眉。

萧朔的手仍在他肋间,抬眸望了一眼,轻轻拨弄了下。

云琅被他拿捏得极准,痒得绷不住笑,连咳嗽带吸气:“难受呢,别闹……”

萧朔不为所动,低头一丝不苟地照顾着云小侯爷身上怕痒的地方。

他这些年几乎已忘了该怎么笑,看着云琅蜷在榻上笑得喘不过气,静了片刻,唇角竟也跟着微抬了下。

梁太医说云琅仍需卧床,不能太过折腾。萧朔还了昨夜的五个巴掌之仇,便收了手,揽着云琅坐起来:“好了,平平气。”

“平不了了。”云琅奄奄一息,蔫在他肩膀上,“仗也打不了了,权也谋不了了,你把我扛回去吧……”

萧朔轻声:“好。”

“……”云琅:“啊?”

“你躺着,我寻些方子。”萧朔道,“去酿酒卖。”

云琅:“……”

云琅一时有些不放心,抬手摸了摸萧朔的额头:“发热了?说什么胡话……”

“不是胡话,荒唐妄念而已。”萧朔挪开他的手,“虔国公那里,你不准去。”

“你拦得住我?”云琅靠在他肩头,低声嘟囔,“我要跑,十个你也抓不住……”

“我知道。”萧朔低声,“别跑了。”

云琅微怔,没再跟他胡闹,伸手轻轻拉住萧朔。

两人都太久不曾这般折腾,云琅依着少时习惯,在他背后呼噜了两下:“做噩梦了?”

“时常做。”萧朔道,“已不觉得难受了,有时候几乎觉得,最坏的那一种反而是最好的。”

云琅慢慢皱紧眉,看着他一身漠然萧索,忍不住伸出手,把人抱住拍了拍:“别老想这些了,你做得最好的梦是什么?多想想这个,心中便能宽松些……”

“无事。”萧朔挪开他的手,“你这又是从哪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