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豪门大佬联姻后(7)
黎叔深知蔺臻嵘的洁癖发作起来有多恐怖,有条有理地指挥佣人再次将荣徽园大扫除。
男人一席褐蓝色衬衫,暗金的袖扣增添了一丝亮色,修长好看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理着袖口,微挽至手腕,略显狭长的眼尾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薄冷:“人没死?”
黎叔恭敬地笑眯眯道:“没呢,医生说是老毛病了,喝过药就好。”
“去看看。”蔺臻嵘抬脚便要往二楼的客卧走去。
黎叔:“宿小姐方才又咳了血,现在屋子还没清洁消毒。”
蔺臻嵘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没去,而是下楼来到了客厅。
林寐还没走。
正玩世不恭地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玩游戏,嘴里还咬着支没点燃的烟。
好像是游戏打得心态崩了,往常风流潇洒的林少都被逼成了暴躁老哥:“治疗师你特么瞎跑什么?不知道奶我一口吗?”
“艹!爸爸都死了,你特么还奶个屁啊?滚!离爸爸的尸体远一点。”
治疗师也是个沉不住气的,立马打开语音和林寐对撕了起来,两人唇枪舌剑地问候到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最终以游戏失败而结束。
林寐气得把手机摔在沙发上:“辣鸡游戏,辣鸡队友。”
蔺臻嵘轻飘飘瞥了眼他没个正形的坐姿,语气嫌弃:“你怎么还没走?”
见到蔺臻嵘,林寐的小暴脾气瞬间收敛,又恢复成了平日里散漫不拘的样子:“七哥,你洁癖治好了?”
蔺臻嵘蹙眉:“没有。”
林寐意味深长地笑问:“那你还记得你刚才是怎么把宿婳抱上楼的吗?”
蔺臻嵘:“……”
虽然被女孩咳出的血弄脏了衣服,但在伸手去抱女孩的时候,那几乎是身体下意识的动作。
是他魔怔了,还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
见蔺臻嵘的眼神沉郁了几分,林寐勾唇,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态度:“宿婳当真称得上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竟迷得高高在上,不近人身的蔺七爷连严重到地狱级别的洁癖都能暂时抛却。”
蔺臻嵘靠在沙发的背垫上,淡漠的目光朝着他瞥去:“那不是正好?”
选中宿婳联姻,确实是因为他颜控。
看上了宿婳的容貌。
原本打算的是把女孩当作一个漂亮的花瓶摆放在家里,养养眼便罢了。
如今发现他的身体似乎并不排斥接触宿婳,也不是什么坏事。
毕竟再漂亮的瓷器,看久了,也会产生视觉疲劳。
或许只有触碰一下,亲手感受到那雕刻精致的纹理,才能维持这份新鲜感。
林寐嘴角微微抽搐:“七哥,你确定宿婳那病殃殃的样子……不会一碰就碎?”
蔺臻嵘的脸色陡然黑如水墨:“我没想动她!”
“辛苦你了,七哥。”林寐眼含同情,仿佛是蔺臻嵘自身不行,而不是宿婳身子骨弱,导致蔺臻嵘不能,不可。
蔺臻嵘:“……滚。”
第10章 为我死,你也愿意?
宿婳的病一直查不出病因。
她也早就习惯了这具破身体带给她的病痛。
她再次清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消毒液的味道还未彻底散去。
宿婳缓缓坐起身,佣人恰好端着药推门进来,见她醒了,先恭顺地问好,之后才将药碗递给她。
等宿婳把药碗接过去,佣人又一一把托盘里的精致小碟拿出来:“医生说这药苦,所以黎管家让我给您备了点果脯。”
宿婳面不改色地将散发着浓郁药味的中药喝了,苦涩的药汁从喉咙没入,女孩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佣人忙将果脯端过去。
宿婳摇摇头,嗓音清冷:“不苦。”
佣人:“??”
光是闻味道,就能嗅到那浓得令人作呕的苦味,更别提喝进嘴里了。
所以宿小姐是怎么说出不苦这两个字的?
难道是宿小姐的味觉和他们不同?
宿婳的味觉自然是正常的,只是她喝了这么多年的药,早就习以为常。
她心下嘲弄地冷笑一声,这条命,也就只能靠喝药吊着。
宿婳生性淡漠薄凉,前世时,她根本不关心自己还能活多久,宿家更不会在意她一个病秧子的死活。
只有蔺臻嵘……
她发个烧,咳嗽到吐血,男人都会担心她会不会死掉。
明明发烧咳血在她前十八年的生活里已是常事。
只可惜蔺臻嵘将她养得再精细,她还是只多活了一年半。
宿婳披着外套坐在阳台,外面冷风瑟瑟,佣人没敢把窗户打开,毕竟这位可是洗个澡都能洗发烧的主儿。
金贵得很。
白气呼出,在玻璃窗上留下一小片水汽。
宿婳伸出纤细如同白玉的手指,在窗户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一个字——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