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修罗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盘古,我想找我爹地妈咪。
——苍月先生说,他不能过来,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
——爹地这么说吗?
——是的。苍月先生说,由于你的缘故,他已经出手救过你父亲两次。其实这都是不应该的,他已经违背了他们的规则。他不应该介入你们的事情,这会干扰你们的历史。
——我不明白。
——苍月先生说,就像你到海地去,无论当地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会干涉,因为你根本不明白他们的世界,他们有他们的规则,有他们的纷争。苍月先生要我转告你,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出手干预你们的事情。他要你听你父亲的话,你父亲怎么吩咐你的,你就怎么做。
——可是……我爸爸会死的。
——苍月先生说,人总是要死的,但死后有死后的生命,要你不必为你父亲难过。
——不……
就在英修罗焦急万分却又束手无策时,国防部长黎远望上将率中国高级军事代表团如期出访印度。
当他率领代表团抵达新德里的时候,英翔被人从病c黄抬到担架上,极其迅速又极其秘密地往外转移了。
英翔一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他的病情一直在反复发作,右臂和左肩上的枪伤也愈合得很慢。
各种各样的病状在他身上此起彼伏,他一直在咬牙忍受着剧痛和高烧的煎熬,时常陷入深度昏迷。种种怪异的迹象令一直在医治他的医生都惊诧不已。每天过来盘问他的那些人则根本问不出一个字来。
本来,那些医生都接到命令,不准跟他交谈。现在,那位主治医生火了,跟拉里·福克斯大吵一架,质问他,自己如果不向病人询问既往病史,如何对症下药?福克斯这才同意她在中情局人员的陪同下,向病人询问。
趁着病人恢复了短暂清醒,那位白发苍苍的M国女医生和蔼地问他:“先生,你能说说你过去的病史吗?你知道自己患的是什么病吗?以前用的是什么药?”
英翔看了她半晌,仍然一言不发。
那位女医生轻言细语地说:“我是凯瑟琳·霍布森,一个医生。我只问你病情,不问你其他的。请你告诉我好吗?”
英翔微微笑了笑,轻声道:“霍布森医生,我建议您最好放弃。”
凯瑟琳看着这个奇异的白发青年,他的脸苍白消瘦,一双黑亮的眼睛却清澈温和。病痛如此折磨着他,他整个人却显得异常平静。无论当局如何向她解释这是个“极其危险的恐怖分子”,她仍然对他充满好感。
听了他的话,她不赞成地摇了摇头:“我是医生,怎么能见死不救?”
英翔轻轻地笑道:“他们让你治好我,却是为了再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凯瑟琳微微有些迟疑,看了看病c黄旁如临大敌的那些穿西装的特殊人士,又看了看这个奄奄一息的病人一直被钢铐锁在c黄沿上的双手,不由得犹豫不决。
她身边的人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便道:“霍布森医生,这个人绝不像你表面看到的这么安全,他一个人就打死了我们六十多个突击队员,又害死、致残了一百多名官兵,绝对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英翔却淡淡地笑道:“那些人大部分都是被你们的黑鹰直升机开炮炸死的,你们也算在我的账上?”
在过去的很多次战争中,M国的战机或导弹都“善于”攻击自己人,媒体对此的报道层出不穷。凯瑟琳闻言,狐疑地看了身边的人一眼。
那人瞧着英翔,冷冷地说:“真是一派胡言。霍布森医生,我们那两架黑鹰也遭到了这个人的恐怖袭击,已经在行动中坠毁,机上共有八名军人,无一生还。”
凯瑟琳悚然心惊,脱口而出:“你果然是恐怖分子?”
英翔淡淡地说:“医生,您可以问问他们,我属于哪一个恐怖组织?”
那人立刻接道:“这正是我们要问你的,你属于什么组织?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英翔静静地闭上眼睛,轻声说:“谢谢您,医生,不过不用费心了。”
随后,凯瑟琳向他们表示,在这种原始的医疗条件下,她根本无法对病人进行有效的治疗。拉里·福克斯却郑重地对她说,这样做是为了M国的安全。这个人还有一群同伙,并且他们都是网络高手、电脑精英,只要一使用带有计算机程序的设备,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电脑芯片,这些人就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