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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他前妻(124)+番外

陆从嘉攥住了苏念珠的命,就相当于攥住了陆棠桦的命。

陆棠桦急促喘息着,他盯着陆从嘉,像是在审视他话语的真实性。

陆从嘉“呵呵”笑两声,看向陆棠桦的视线满是挑衅,“你真的要杀我?”

光从陆从嘉知道蛊虫这件事来说,陆棠桦就不敢杀他。

陆从嘉显然也知道这件事,不然他也不会抛出这最后的底牌。

陆棠桦不是一个会被威胁的人。

楚瑜骁,楚国太子。

打蛇打三寸,掐人掐咽喉。他找不到楚瑜骁,就让楚瑜骁来找他吧。

陆棠桦一脚踹上陆从嘉,甩袖而走。

身后铁链铮铮,是陆从嘉充斥着血腥之气的狂肆笑声。

.

御书房内,郝鹭身穿战袍跪于陆棠桦面前。

半日前,陆棠桦向她下达指令:“整兵,讨伐楚国。”

郝鹭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刻疾奔而来。

“陛下,如今的楚国不比从前,兵强马壮,很难攻破。”

如今的大周也不是从前的大周,在陆棠桦瘫痪的那些日子里,朝中乌烟瘴气,百姓民不聊生,若在此时发动战争,受苦的只会是百姓。战争一旦发动,到时候,国将不国,人将不人。

后面的话,郝鹭没有说。因为她知道,就算她没说,陆棠桦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陆棠桦坐在龙椅上,单手扶额。他闭着眼,面色冷峻,陷入了沉思。

倾覆一个国,救一条人命。

还是保全一个国,牺牲一条人命。

这就是陆棠桦不愿成为君主的原因,身不由已,无法抉择。

人生的路上总是有很多抉择,身份越高,责任越大,也就会越发迷失自我。

在陆棠桦长久的沉默下,郝鹭的心愈发慌张。

终于,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从龙椅上传来,在空旷的御书房内传播,贴在四周墙壁之上,带着一股示弱的无奈,“别去找她。”

郝鹭羞愧地低下头。

陆棠桦早已猜到,依照郝鹭的性格,定然会去找苏念珠,将这件事告诉她。他的皇后是个心善的,她会选择,一条人命。

“这件事情,朕自己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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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棠桦再次找到了陆从嘉。

陆从嘉披头散发地靠在冰冷的地牢墙壁上,冬日里的天冷得刺骨,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脸上的表情狰狞又可怖。

他侧头看向陆棠桦,像是知道他终归会来。

陆从嘉的眸中渗出猩红之色,他整个人的癫狂状态似有所收敛,却又好似根本就没有收敛,甚至愈发严重。

陆棠桦推开地牢的门,他不愿意进去,只是站在那里,面露厌恶道:“要怎样你才能告诉我楚瑜骁在哪里?”

陆从嘉的要求很简单,他说,“写禅位诏书给我。”

“你是一个疯子,你会毁了大周。”

“我不会的,因为我才是注定的王。”陆从嘉的手搭在膝盖上,他屈膝坐起来,仿佛现在的自己正坐在皇位上,而并非在这肮脏的地牢里。

他甚至还伸手捋了捋头发,碰到自己歪斜的玉冠,痴痴地笑,“你看,我连皇冠都戴上了。”

陆棠桦站在那里盯着陆从嘉看。

他知道,陆从嘉疯了。

不,陆从嘉从来就没有正常过。

陆棠桦走进去,面无表情地抬手,照着陆从嘉的脸狠狠来了一拳。

陆从嘉的脑袋被打偏,他的身体倾斜着撞到墙,玉冠掉到地上,磕碎一角。

陆棠桦还不解恨,他走过去,一脚踩住那玉冠,狠狠一碾。

玉冠彻底内踩碎,那极浓的玉色像渣子似得贴在地上。陆从嘉慌张地伸手去捞,却只捞到满手的血痕。

碎片割进肉里,那细小的碎末子像是能跟着血脉往里淌。

陆棠桦半跪到地上,一把扯过正在努力拼凑“皇冠”的陆从嘉,上去又是一拳。他的拳头又重又狠,几拳下去,陆从嘉立时鼻青脸肿,哪里还有从前的玉面公子之相。

一直候在外面的周玳见此情况,赶紧过来劝阻,“陛下,再打就死了。”

陆棠桦这才恍然回神。

他的手上沾着血,陆从嘉的身体软绵绵倒在地上,就像真的死了一样。

陆棠桦站起来,眼前昏黑一片,他觉得自己眼前又罩下一层深沉浑厚的蜘蛛网。

那蜘蛛吐着丝,层层叠叠地缠裹上来,用那张诡异的脸,一张一合的嘴告诉他,“你永远也逃不出去。”

.

他是不配获得幸福的。

陆棠桦蜷缩着躺在御书房的地上,铺着玉砖的地面冷又凉,平日里只站一会儿就冻得哆嗦,别说是这样整个人躺下去了。

明明是个高大挺拔的人,蜷缩起来后却也只那么一点,尤其是在这空旷的御书房内。像落在面团上的一粒芝麻,那么弱小,孱弱到只需要面团那么一裹,就会被湮没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