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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看斜阳(349)+番外

澹台子庭兴致勃勃的说:“亲事是你的,可住在哪里却关系到我们整个军队的脸面,千万不可马虎。”

“是啊。”荆无双半开玩笑的道。“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不能含糊。”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帮宁觉非出谋划策,云深忽然走进门来。

他的脚步很轻,也没要人通传,大堂里的几个人正说到兴头上,都没注意到他,只有宁觉非看到了,却没出声提醒,仍然笑容可掬地做倾听状,存心陷害他们。

云深看到这阵势,便停下来听了几句,立刻就明白了。他也不吭声,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看着几个家伙大放厥词。

终于,澹台子庭先看到门口的人。他立刻住口,神情微有些尴尬,使劲咳了一声,大声道:“云大人来了,怎么不让他们通传一声?”

另外四个人吓了一跳,赶紧转头看过去,全都有些不自在,纷纷起身打招呼:“云大人。”

宁觉非没动,笑嘻嘻地说:“云深,过来坐,有事吗?”

云深缓步上前,坐到宁觉非身旁。李舒比较精明,立刻说:“我去叫人上茶。”便溜了出去。

其他人肚里暗骂他狡猾,却再也找不到借口开溜,只好满脸堆笑,顾左右而言他:“云大人,恭喜恭喜,恭喜你和元帅喜结连理。”

“多谢。”云深神色自若,慢条斯理地说。“我听着刚才你们似乎在为觉非筹划婚事,继续吧,我也听听。”

“那个……我们是乱说的,云大人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大檀明陪着笑。“元帅说了,亲事由云大人cao办。我们都是外行,不敢瞎出主意,主要是为元帅高兴。”

澹台子庭立刻补充:“也为云大人高兴。”

“对对对,也为云大人高兴。”大檀明连连点头。

荆无双自归附北蓟以来,一直都对云深敬而远之,此时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亲热表示。他礼貌地保持着微笑,却一言不发。

云汀坐立不安,虽竭力保持镇定,眼中依然流露出惶惑。

云深听澹台子庭和大檀明在那儿亡羊补牢,脸上一直淡淡的。等他们说完,他便看向云汀,闲闲地问:“是吗?你们刚才什么也没说?”

云汀呆了半晌,才低下头,嗫嚅道:“我们……我们说了。”

“哦,说的什么?”云深淡淡地问着,探手拿过衙役送上的茶,揭开盖子,轻轻吹了吹,然后呷了一口。

在糙原上,每个族人对自己的族长都是奉若神明的,心里本能地充满敬畏,对族长的话从不敢忤逆。云汀刚才还侃侃而谈,撺掇宁觉非要在气势上压倒云深,在婚事中占到上风,这时一见云深便再不敢胡言乱语。想来想去,他把心一横,实话实说:“云大人,我们觉得,婚后你们应该住在元帅府里,不然,军中的弟兄们都会颜面无光。”

“哦?”云深看了宁觉非一眼。“这话从何说起?”

宁觉非笑道:“他们以为这不是简单的亲事,涉及到文武之争,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云深恍然大悟,不由得摇头:“你们啊,这就叫不务正业。”

云汀见他并无不悦,心里如释重负,连忙顺水推舟,笑着说:“我们也就瞎忙活,云大人不用理会。”

宁觉非玩得差不多了,这才问云深:“你是来找我的吗?”

“嗯。”云深点头。“这事主要跟你们兵部有关,所以我就过来了。刚才,陛下提出,淳于兄弟潜逃在外,自然是居心叵测,伺机叛乱,只怕会趁我们成婚之时在临淄弄出什么事来。我来找你们商量一下,应该如何防范。”

那几个人都收敛了笑,神情变得很严肃。

“现在仍然没有这几个人的踪迹吗?”宁觉非坐正身子,把茶盏放到桌上,认真地问。“三个王府里的人有没有审过?”

“审了,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云深微皱双眉。“三个府里的下人都不知道内情,唯一清楚的大概便是淳于乾府中的那个总管。淳于兄弟逃走的第二天,他就在府里服毒自杀了。至于三人的妻妾,就更是一问三不知。”

宁觉非想了一会儿,便道:“详细情形我不清楚,现在说不出什么来。我们暂且讨论防范措施吧。至于追捕的有关事宜,等我先了解情况后,咱们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