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入魔……
脑中不断循环着这几个字，楚鱼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哆哆嗦嗦看向谢羲。
此前一直紧皱眉头、闭着双眸的谢羲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死死盯着他，泛红的双眸中铺天盖地全然是十年后重逢那日的神情。
疯狂而恐怖。
楚鱼咽了口唾沫，尚握在谢羲腕上的双手来不及缩回去，就被谢羲一把扣住，铁钳一般，挣也挣不开。
楚鱼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叫：“师弟！谢羲！”
谢羲盯着他，薄唇紧抿，眼角依旧泛着红意，迟钝许久，才低声叫：“大师兄？”
楚鱼微微松了口气，还能认出他就是好的，要是按照原著的剧情走下去了，他被谢羲打了个半死，谢羲醒来后恐怕会直接崩溃。
毕竟这可不是原原本本的那个沉默寡言、心硬如石、冷酷无情的主角，这孩子被他养出了一颗玻璃心，心上人被自己打了个半死，他估计想立刻自裁。
脑中才冒出这个念头，楚鱼注意到谢羲眸中愈来愈盛戾气与狂躁，心头掠过一丝不安。
上一瞬才有不好的预感，下一瞬，谢羲突然伸手，一把扼住了楚鱼的脖子。
那劲道不是平时在床上滚来滚去时带着小情调的轻柔，被扼住脖子，楚鱼白嫩的小脸顿时就青了，盯着谢羲痛苦得说不出话。
他现在完全被谢羲钳制着，若是谢羲再加一把力，他就可以身死道消，含笑九泉了。
完了玩了完了……
呼吸不能，大脑仿佛要炸了。楚鱼的眼前发黑，脑中混混沌沌，仿佛看到了对岸身披霞光、提着菜刀正在向他招手的后妈……
沃日！
楚鱼被吓了一跳，陡然清醒，眸光忽然掠到谢羲腰间的香囊，痛苦地呛咳一下，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猛地一发力将那香囊扯了下来，往谢羲脸上一砸。
只是凡人加的香料，过了十年早就该没有香气了，却不知被谢羲用了什么法保持了味道。淡淡的香风一闪，谢羲眨了眨眼，动作一滞，立刻缩回扼着楚鱼的那只手，精准无误地接住了那只香囊。
楚鱼得到解放，痛苦地咳嗽几声，大口大口呼吸着，从未有一刻觉得呼吸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腕间忽然又被谢羲重新钳制住，楚鱼才听到一小声喃喃似的“师兄”，就感到他和谢羲交握的地方涌来一股磅礴的灵力。
源源不断的水属性灵力涌进身体，楚鱼真真切切吓了一跳，咬咬牙，直接掐了个诀打到谢羲身上。不想力道弱，谢羲不痛不痒，连看都没看被打中的地方，只死死盯着他。
楚鱼推拒无能，张了张嘴，身子愈来愈热，意识恍惚了一下，便听到呲啦一声。
衣服破了。
倒不是谢羲下的毒手，是给撑破的。
孩童小小的衣服紧梆梆地套在身上，撕裂了好几处，露出雪白的肩头、腰腹和大腿，楚鱼给勒得翻了翻白眼，往后一退，脑袋又“嘭”的砸到了山壁上，顿时又痛得泪光闪闪，待缓过气了，抹了抹眼角泪花，才看清近在咫尺的谢羲。
他依旧紧紧钳制着楚鱼的手，半跪在他身前，低头看着楚鱼的目光已经收敛了戾气，只是依旧弥漫着深入灵魂的偏执与疯狂，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似乎舍不得离开一瞬。
楚鱼被那双血红的眼盯得头皮发麻了一下，见谢羲再没有其他的异动，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咽了口唾沫，试探着凑过去，伸出自由的那只手抚了抚他的脸。
“师弟？”
谢羲依旧盯着他，不说话，也不动作。
楚鱼安抚性地搂住他的脖子，凑上去轻轻吻了吻他的唇，“好了，这里不危险，有我在。”
万幸香囊有用。
刚才窒息时看到的后妈简直不要太恐怖……
选择留下来果然是对的……
谢羲目光灼灼地盯着楚鱼，脸上的神色似乎像是在期待什么，却又不开口。楚鱼思考了一下，再次试探着亲了亲他的唇，见他似乎有点小兴奋，心下了然。
要亲亲抱抱才会高兴是吧？
被心魔控制住的主角，意外的有点可爱……
楚鱼忽略掉适才差点被掐死的事实，笑眯眯地看着谢羲：“师弟，乖，放手，不要再给我输送灵力了。”
谢羲点点头，手却握得更紧了。
隐约听到骨头咯咯的痛苦挣扎声，楚鱼含泪。
谢羲眨了眨眼，目光忽然开始游移，从他露出的肩头落到他的腰腹，再落到他的大腿上，盯着白玉似的肌肤，不知在想什么。
楚鱼思考：……难道是想做了？
楚鱼眨巴眨巴眼睛，闭上眼，等待谢羲的下一步动作。等了良久，谢羲也没有动作，楚鱼疑惑地睁开眼，又看到谢羲安静地半跪在他身前，目光柔顺地看着他，抿着唇，唇角似乎染着浅浅笑意。